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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智库建设的经验及启示 作者：米 亚 来源：《求知》 2017年第7期 智库即思想库，具有组织独立性、议题公共性、研究专业性和成果应用性的特性，这些特性使智库在公共政策制定和战略决策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一、国外智库建设的模式和经验 1.美国。一是智库具有很强的独立性。美国智库数量最多、国际知名智库最多、对政治实践的作用最大。《全球智库报告2016》评选的全球十大智库，美国入选6家，布鲁金斯学会连续5年排名第1。美国智库把独立性作为首要原则，其智库体系以独立智库为主。作为非营利性机构，智库资金大部分来自企业和基金会捐赠以及投资收益，政府资助仅占很小一部分，而且主要是通过委托研究获得经费支持。智库不隶属于政府部门，也不受党派、企业、基金会等所控制，研究人员独立开展研究，其过程、方法、结论不受外部干扰。二是独特的“旋转门”制度。美国智库特别是知名智库研究人员有机会进入政府机构任职，高级政府官员也可以随时回到智库，在“智库—政府”间双向“旋转”，有的还会多次“旋转”。知名智库高级研究人员不仅具备政策研究能力，而且人脉广泛，当选总统在组建执政团队时，往往会从立场接近的智库中挑选人员加入，智库也以此打通政策研究与政治实践的通道。当执政更替时，具有丰富政治经验和资源的官员进入智库，为智库带来切实的帮助，也为继续推行其政治主张提供了平台。这一惯例已逐渐演化为制度。三是重视成果的传播和推销。研究成果质量、对政策的影响力是评价智库的核心指标。缺乏高质量成果，就难以产生足够的影响力；缺乏影响力，就难以获得社会认可和捐赠，智库就难以生存。在激烈的竞争中，高质量成果还必须能够传递到政府、传播到社会。美国主要是通过“旋转门”直接影响决策、出版期刊著作、向政府提交报告、媒体报道等。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智库更加注重通过社交媒体、网站等传播、推销其成果。 2.英国。一是智库具有较强的意识形态倾向。英国智库体系包括政府智库、政党智库和独立智库。受政治文化和制度影响，英国智库与政党的关系密切，可以分为左翼倾向智库、右翼倾向智库和中立型智库，还有专业型智库，如专注于外交政策和国际事务等领域的英国皇家国际事务研究所，在2016年全球智库排名中位列第二位。即使是政党智库，也在组织机构上与政党保持相对独立，以保证研究的客观性。政府智库和政党智库主要依靠政府资金支持，同时，通过委托研究、接受捐赠、收取会费等方式，努力实现资金来源的多样化。一些独立智库甚至明确规定每个资助者的最高资助金额，以防止课题研究成果明显偏向于课题资助者。捐赠者对研究课题的设立、过程和成果均不得干涉。二是重视对公众舆论的影响。英国智库特别是政党智库注重研究的实用性。一方面智库要向公众传播政党主张，在政党执政时要帮助政府解释政策，政府有时也会通过智库释放政策信息，试探公众反映；另一方面要通过前瞻性研究为政党提供政策储备。由于分属不同派别，智库特别是政党智库在政党轮替的情况下，往往无法直接影响政府，所以非常重视通过宣传营销来影响公众和舆论。三是智库人员的流动渠道广。智库鼓励并积极输送研究人员到政府、大学、媒体、国际组织等，通过流动保持活力，同时密切与相关机构之间的联系与合作。英国也有“旋转门”机制，一些智库研究人员也会进入政府组织。 3.德国。一是学术型智库和政治基金会是主体。德国智库体系包括公营智库、私营智库和作为政党智库的政治基金会。其中，六大政治基金会具有鲜明的政党属性，但在法律上平等和独立，不附属于党派，也不接受党派划拨经费，资金主要由政府提供。政府建立的智库和独立智库、大学智库等，大多属于学术型智库。与美英相比，德国公共拨款的智库所占的百分比非常高，约为75%，主要从联邦政府和州获取资金。这是为了避免利益干扰，保持智库研究的独立性。二是智库接受定期评估。按照德国《基本法》的规定，若所有资金来源于国家的研究机构，必须受到组织的评估和监督，必须加入莱布尼茨协会，因此德国的研究机构特别是国家级和州级的研究机构基本都是莱布尼茨协会成员。协会每7年对成员进行一次评估，通过外部审计经费和成果评价，决定是否给予财政资助。其评估更偏重学术性。三是智库与大学交流密切。德国对智库研究人员的学术性要求比较高，“旋转门”现象在德国非常少，一部分研究人员同时是大学教授，教课计入工作任务，但由大学支付报酬。 4.法国。一是独立智库实力强。法国智库体系包括官方智库、大学智库和独立智库，还有一些政党智库和企业智库。官方智库主要是政府部门下设的研究机构，经费来自财政拨款。独立智库为非营利性的协会，法国国际关系研究所是其代表，在2016年全球智库排名中位列第三位。独立智库与政府关系密切，通过承接课题获得资金支持，并为政府提供决策咨询，政府则为智库提供资金、平台等支持。二是注重实用性研究。法国智库一般不搞纯理论的学术性研究，而是注重对具体的、与社会生活密切相关的实际问题进行研究，重视实用性、有效性。 5.日本。一是智库与财团、政府的关系密切。日本智库体系包括官方智库、半官方智库、企业财团智库、行业及地方智库、政党及社团智库、大学智库等，独立的民间智库比较少。官方智库直接隶属于政府部门。半官方智库与政府没有隶属关系，但经费部分来源于政府拨款，并服务于政府部门。日本智库更关注经济、技术和企业发展等微观领域。由大财团、企业集团和金融机构设立的智库是智库体系的主力，如野村综合研究所、三菱综合研究所等，实力甚至比官方智库还要强，不仅为企业提供咨询，也为政府和民间团体提供服务。此外，行业及地方智库数量多、作用突出，也是日本智库的一个特点。二是管理制度健全。日本针对智库制定专门法律，并根据实践不断进行丰富完善。如针对半官方智库日本经济产业研究所，专门制定《独立行政法人经济产业研究所法》，具体规定名称、所在地、资本金、人事、运营等细节问题；制定《科学技术基本法》和《科学技术基本计划》等，监督管理经费使用；成立日本智库协会、地方智库协议会等引导管理智库。三是实行定期轮岗和外派研修制度。许多智库选派年轻研究人员到政府、高校、关联企业等工作1-3年，工作期满必须返回原单位。智库也会接收合作机构的研究人员从事研修工作。一些企业管理人员和卸任政府官员也会进入智库，但智库研究人员较少进入政府任职。 6.韩国。一是“政府投资的研究机构”是智库体系的主体。国家经济、人文和社会科学研究会作为政府智库管理机构，管理23个政府研究机构和三个附属机构，负责制定研究计划、调整机构设置、评估研究和经营情况、组织智库协作等。研究会不承担研究职能，仅给予宏观指导和协调，目的是减少重复研究，形成聚集效应。二是出台智库专门法律。颁布《关于政府投资研究机构的建立、运营和培养的法律》，明确政府智库管理机构的设立标准、职能、管辖范围、预算体系、评估体系等。韩国行政体制规定政府官员不能直接参与政策研究，只能向政府智库提出研究要求，以此确保研究的独立性和客观性。 二、国外智库建设经验对我国的启示 《全球智库报告2016》显示，中国智库数量达到435家，位居全球第二，在综合排名榜单175强中，有9家中国智库入选，在52个分项表单中，有41家中国智库上榜，显示出智库建设的强劲势头。然而，2016年全球有6846家智库入选报告，仅美国（1835家）和欧洲（1770家）相加就占52.7%，其智库体系完备、影响力很大。与之相比，我国智库体系还不健全，智库建设的体制机制还不完善，智库影响力还不足，特别是高端智库的数量与我国的国际地位还不相称，需要借鉴国外经验，推进我国智库发展。 1.健全支持智库发展的制度。要把建立健全决策咨询制度、加快智库建设，作为推进我国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重要任务，出台具体规定，明确决策咨询作为政府法定义务，拓展智库发展空间。借鉴德、日、韩做法，出台法律法规，规范智库管理。 2.完善多层次智库体系。从国外经验看，智库建设与各国发展历史、政治体制、文化传统以及现实要求都有密切关系。要立足中国实际，在坚持党管智库的原则下，加强顶层设计，重点打造具有国际影响力的高端智库，鼓励发展特色鲜明、对接需求的地方智库和行业智库，在加强规范引导的基础上，完善税收、捐赠、筹款等政策，支持社会智库健康发展，形成层次分明、结构合理的智库体系。 3.改革智库管理机制。我国智库的主体是政府智库，体制上属于政府部门或事业单位，经费上主要来源于财政拨款，管理上采用行政机关的模式。这与我国国情相适应，但一定程度上也带来智库依附性强、独立性弱，依赖性强、主动性弱，跟进阐释多、前瞻研究少等问题。从国外经验看，政府主办和立场客观、服务政府和研究独立并非截然对立。要理顺体制，减少外部干预，使智库独立自主开展研究；改进管理方式，逐步增加委托研究经费支持所占比重，定期开展智库评估考核；引入第三方对成果进行评价，提高智库成果在职称评定、奖励等方面的分量，吸引优秀人才；借鉴“旋转门”机制，打通政府部门和智库人才通道，通过交流、挂职等增进智库研究人员对政治实务的了解，提高研究的针对性和成果的实效性。 4.强化成果应用和传播。智库影响政府决策的“四大法宝”是研究内容及时有效、提交材料力求简短、成果对路、成果具有科学性和权威性。各类智库要强化党和政府思想库意识，在作好政策阐释解读的同时，想政府之不能想和想不到，加强战略性、前瞻性、预测性研究。在畅通政府部门成果报送渠道的同时，积极通过会议、刊物、媒体发布等传播和推销成果，特别是善于通过网站、官方微博、微信公众号等新媒体扩大覆盖面、提升影响力。 本文系天津市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重点项目（TJJX16—006）的研究成果 作者单位：天津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处 责任编辑：双艳珍 本文来源：https://www.dywdw.cn/98ee19c0a2c7aa00b52acfc789eb172ded6399f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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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2-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