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文档网# 导语】以下是®第一文档网的小编为您整理的《气味的记忆》，欢迎阅读！
气味的记忆 程广超律师 从第一次远离家乡外出求学到如今，已经整整过去了15年，从一个懵懂少年而今过而立之年。光阴流逝中，理想离自己逐渐远去，在回归平淡生活的同时遗失了太多，唯一收获的就是关于过去的故事----记忆。而在所有的记忆中，味觉和嗅觉的记忆却是最为深刻的，总在不经意中突然窜出来，勾起对过去故事回忆，常常难以释怀。 15年前，我带着对大学的憧憬和流浪的梦想，第一次离开我所生活的乡村，踏上北上西去的列车，来到古城西安。此后四年一直生活在人文气息甚是浓厚的西北大学。关于西北大学，我有太多的记忆，这所学校，是我引以为荣的一所大学，在这里，聆听过很多大家的教诲、见过很多知名学者，看过最有品位的高校文化节。学校里有太多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太清晰了，但是对学校食堂饭菜的味道和西安每年春季空气中的那种特殊的气味却无法忘怀。 西北大学的食堂，应该说菜肴和主食的品种都很多，但是味道都不怎么样。在以面食为主的陕西，米饭相对较少，而那时的米饭都是装在木桶里，那种热饭和木头混合在一起发出一种奇怪的香味，这种香味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我的食欲，以致我上大学的时候非常瘦，大学同学见到现在的我都表示难以置信。宿舍里8个同学，南北各一半，其中还有两个南方人是在北方长大的；8个人中又有五个是山东人，以致吃饭的时候，馒头中的碱香味和米饭的清香及各式菜肴的味道和夏天男人凌乱的裤衩和袜子的气味混合在一起，在宿舍里久久无法消除。至今，对这种气味的回忆总能让我独自暗笑。 大学毕业之时，和一个有着共同梦想的福建同学，想一起去西藏，但基于各种原因，我们都没有去，他去了军营，我去了一个盛产白酒的城市---宜宾。刚下火车的时候，一股带着刺激性的气味扑鼻而来，事后才知道那是众多酒厂粮食发酵散发出来的气味，这种气味弥漫着整个城市。但在五粮液厂区，这种气味却不是那么浓厚，相反闻到的是清新扑鼻的酒香。宜宾城市不大，我所工作和生活的厂区占据了城市的一角，这里面是完全与外界不同的一个世界。外面的人讲的都是四川话，但在厂区里通用的却是标准的北方普通话。离开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工作单位已经有8年了，在这样一个庞大的国有企业里，我感受到了很多温暖和关心，也时常想起那些给与过我帮助和关心的人，我也在这里不急不躁的生活了三年，在这样一个独立于外界的世界里，我享受了三年的寂寞，每到周末我就沿着金沙江畔慢行，看我脚下的江水带着我的思念去长江下游我的家乡安徽安庆看望远在家乡的父母。 宜宾有一种小吃--“燃面”，据说做的好的用火一点就会燃烧起来，故而称为燃面。这种小吃和当地非常广泛种植的一种菜---空心菜及花生米混合在一起，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色香味俱全的一味美食。这种小吃，在宜宾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我非常喜欢吃燃面，写到此时，燃面混合空心菜和花生米的味道又扑鼻而来。时间长久之后，对宜宾的酒糟味似乎再也闻不到了，能够闻到的是扑鼻而来的燃面的气味。回忆起宜宾，就回忆起那三年的寂寞，回忆起那几年的艰苦奋斗和关心帮助过我的朋友及美味的燃面。 研究生毕业后，来到了一个对我来说完全陌生的----柳州，这个在中国地里中常有提及的城市。见到柳州时，我对平地突起一座山感觉非常神秘，也十分感叹于这种独峰的秀美，城市与山水相容。但第一印象中，一种气味让我难以忍受，甚至每次进入学校食堂让我食欲全无，整个城市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臭发酸的味道，后来才知道这就是柳州出名的螺蛳粉的气味。其实，确切的说是螺蛳粉里面酸笋的味道。见了螺蛳粉之后，我更是抵触：破烂且肮脏的的摊位，不锈钢的碗装盛，汤上浮着一层厚厚的红油，散发一股酸酸臭臭的味道。第一次朋友带着去吃，我没有下咽。后来一起来的一个湖北的同事又请我去吃，说味道很好，我看他能吃得，我应该也可以吃，于是就尝了一次，别的没有记忆，就知道汤的味道很好。在随后的几年中，我每年都会吃上几次，感觉味道还不错，不过，我都不要酸笋，真想建议螺蛳粉应该改变一下也许市场会更好：不要用不锈钢的碗，改用陶瓷碗；不加酸笋，改为其他的菜肴；如果这二者实现，应该会有更多的外地人能够接受柳州特色小吃---螺蛳粉。 时间久了，螺蛳粉中酸笋的酸臭味我基本上闻不出来了，正如有人所言：久居鱼市，而不闻其腥。但是第一次那种气味却时常在记忆中出现。 菜市场上有一家老太太卖一种在本地成为棉豆的菜，卖这个菜的基本上就她一家，买的人不多，但我每次去如果看着很新鲜我都会买点。我很庆幸在柳州能够吃到这种菜，这种菜在老家称为月亮菜（像月亮），又称为藤菜，因为它是在篱笆的藤上长的。每次买回来时，我都很小心的闻它发出的气味。我之所以买，并喜欢闻主要的原因，是我每次见到这种菜，都会想起儿时我和父亲树篱笆的情形。那时，外出的人们很少，每个家庭在农闲时候都会整理一下自家的宅基地和池塘。我和兄长们及父亲一起每到冬天就将池塘里的淤泥用铁锹掀起来堆成塘基，在池塘塘基上及宅基地与人行通道旁扎起篱笆，将竹子和其他种植的职务限制在自己的宅基地周围，以此表示和别人宅基地的界限。儿时的我们，常常在篱笆边玩耍，而每到春天的时候，篱笆上都会开着各式各样的花，其中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藤长在上面，母亲常常在上面摘取一些菜回来炒着吃，而我每次吃到月亮菜的时候，总会使劲的闻着其清香味，久久难以逝去。 而今，我与各位兄长都各居一方，难得相见。父母和其他老人一样依然在家从事农耕，但儿时的伙伴却很少相见，大多在陌生的城市里面寻找生活。也看不到曾经的篱笆墙，土地的界限已经意义不大，大家都准备搬出生活多年的村子；屋前的池塘也被淤积的泥土和一堆从城市里带来的白色垃圾填埋；小时候常在其间戏水的河流也变成死水一潭，已经没有人再像我和姐姐小时候一样抬水吃了，大家像城里人一样用上了自来水；甚至到河边洗衣服的人都少了，一方面是大多数人家都用上了洗衣机，但主要的是水太脏了，不敢用，也不敢喝。 儿时在门前摇着拨浪鼓的货郎再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个小超市，小孩再也不像我们儿时一样，一听见拨浪鼓，就把积攒起来的鸡毛鸭毛拿去换点糖果来吃；村里的裁缝和理发的已经不再做了，每年一次的请裁缝来家里做衣服的情形不见了，那时，一到过年看着布匹做成衣服，闻着新衣服散发的香味的幸福感，今天的小孩再也无法体会，他们穿着流水线生产出来带着污染源的衣服去上学；常常期望有木工、瓦工、裁缝和理发师在家干活，每到这时候总能够吃到一点肉；总期待春天快点到来，这样在上学的途中总能看着蝌蚪在池塘里游来游去，偶尔还随便抓几只；也时刻期待着冬天的到来，在雪地里扫出一块空地，撒上一些稻谷，就可以抓到麻雀；每到暑假的时候就和村里的孩子一起去放牛，同时拿上鱼竿，准备几条蚯蚓，总是能钓到几条鲫鱼； 然而，哪些都久远了。剩下的就是期望每次回老家能吃上小时候的那些蔬菜，但是每次回去，我发现我母亲和村里绝大多数老太太一样，菜种的很少，基本上也是到菜市场买菜，甚至米有时候也去买着吃。 在家乡，篱笆上的月亮菜再也不见了，但是在远离家乡的城市里，我却能吃上儿时的菜，让我倍加珍惜，我会用心去吮吸它发出的清香，闭上双眼，用心去回忆那逝去的童年，也不知哪一天，或许城市里都再也吃不上这种菜。转基因时代到来了，黄瓜大了，茄子大了，白菜大了，玉米也糯了。。。。我所钟爱的月亮菜是否也变大了呢？那时候的它还是他吗？ 带着鼻子，循着气味，去寻找失去的童年，也寻找失去的村落，儿时走过的小路是否都变成通天高速公路、儿时村口的那颗刺树，是否会被城市里的绿化树所替代？就向老房子的天井一样，被现代别墅所取代。也许一切都应该变化，因为人在变化，今天的孩子或许不喜欢我们儿时的生活。 我不能期待回到从前，故而只能借着气味去回忆............ 本文来源：https://www.dywdw.cn/3b940284fc0a79563c1ec5da50e2524de518d0c6.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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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4-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