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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家保险公司供职。王勇和我一起进这家公司，他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又是同事，我们关系自然近一些。那天下班后，我们在公司外面一家餐馆吃晚饭，他给我讲起他朋友最近找工作的事。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我们是同桌，他喜欢问我数学问题，经常抄我的作业。”他笑着说，把烟盒掏出来放在桌子上。窗外的彩灯在高楼下面闪烁着，似乎静静的倾听着这座城市里人们的每一个故事。 “你以前成绩很好啊”，现在想起以前让别人抄自己的作业，每个人都会觉得很自豪。 “上个月，他打电话给我说还没找到工作。已经毕业半年了，面试了十几家公司总觉得自己不合适。家里人催他找一份先干着，他现在自己都不确定自己到底想找什么样的工作了。”王勇点燃一支烟，猛地吸了一口，吐出浓浓的白烟。他没有看我，只是紧锁着眉，入神地盯着一盘吃完的糖醋排骨剩下的汤汁。 “刚开始找的时候，很难一下子就找到理想的工作”。回想我刚找工作的时候，也是在很多公司里面选来选去，接到面试电话的时候又犹豫如果通过面试到底要不要就签下那家公司。 “他本来想去南京找一个汽车销售或者房地产销售的工作，后来又问我回老家找一个工厂上班怎么样。他那个人性格有点内向，不怎么说话，我觉得不太适合做销售，就建议他找个工厂上班，去南京或者回老家都可以嘛。他说要再想想。过了几天，又打电话问我干销售好还是进工厂好。” “你看，他想来想去，还是在想之前那个问题，根本没想通。” “现在呢，他工作定下没？”我问。 “他中午刚告诉我，今天在南京找了一个酒店领班的工作，上午已经签了合同，一年。”他弹了弹手上的半截烟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窗外的各种灯光照亮了街道，城市的夜晚总是这样璀璨。 “酒店现在也不错，工资应该有三千多吧？我以前在一家酒店也做过领班，工资两千多，现在应该都涨了一点。在酒店工作很锻炼人，在那先适应一下也好。”我端起酒杯呀了一口，五十二度的白酒让我回想起在酒店工作的那段日子，一拨又一拨的人坐下来点菜、抽烟喝酒、说大话，我分明记得有个胖子喝多了在楼梯口摔了个大跟头，一个小女孩被吓得哇哇大哭。 餐馆里的人逐渐要走光了，还剩下两三桌。我们也吃得差不多了，不过王勇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又点起一支烟。 “他要结婚了”，他抬头望了我一眼，“那个女孩是他家里人托人介绍认识的，都是老家人，她在苏州一家服装厂上班，也准备辞职去他的酒店上班。” “那好嘛，这下工作和媳妇都有了”。我笑着说。 他望着窗外的路灯，点点头。 “啊，我还有一个顾客的资料要回去整理，我们走吧”，王勇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做。 走出餐馆，我们并肩匆匆的走在这繁华城市的路上，穿过一座座商场和写字楼。 “你的钱够不够用？借一千块钱给我，我下星期去参加他的婚礼，我的工资用完了。”他说完吸了一口烟，烟头的火星闪耀起来，顿时充满了活力。 “行。”拿出一千块钱后，我把瘪瘪的钱包重新装起来。 各种灯箱投下晕黄的光照亮了路，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刘效川 2016年4月于桔园 本文来源：https://www.dywdw.cn/4fe01286376baf1ffc4fadee.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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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