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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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

清明祭

—写在母亲十七年忌 又是一年清明时,霏霏细雨,点点愁思,几多离人泪!远在天堂的母亲,可好?

上个周末回了趟老家,正好是母亲的忌日。突然地我内心有很大的触动,母亲去世已经十七年整了,她去世正好是女儿出生的那年。年份是记得很清,但具体日子我却记不清了。内心不免感到惭愧,自己真的是一个不孝女吗?去世这么多年,给母亲上坟的次数屈指可数。是因为不敢面对,还是碍于农村女儿不上坟的忌讳?

当年母亲在饱受病痛的折磨后,走完了她五十九年短短的人生历程就撒手而去,撇下了她的四个孩子和老伴。母亲是农历二月去世的,女儿是三月出生的。母亲生前的日子我陪她度过了一段时间,最后的时光却没在跟前,他们不忍心让身怀六甲的我过于难过,母亲去世后才把我接回去的。现在每每想起,都是一种说不出的痛。母亲弥留之际对她的孩子是怎样的不舍,对这个世界又是怎样的留恋啊,可是我却没在她的跟前,没有陪她走完最后的人生历程。当时办完丧事,因为我不太方便,就嘱托大姐替我完成以后的事情。

再给母亲上坟一般都是家族里有丧事时去的,每次在母亲的坟前我都长跪不起,心里有太多的话想说,想问母亲在那边过得还好吗,想告诉她不用记挂我们兄妹和父亲,可总是哽咽到话不能出口。回想母亲的一生,她是极其普通的一位农村妇女,为人善良热诚,淳朴厚道。含辛茹苦养大四个孩子,又帮哥嫂带大一儿一女。一辈子小病不


断,动过几次手术,备受病痛折磨。也因此脾气有点暴躁,这就不免殃及到离她最近的父亲。多亏父亲性情温和宽厚,这或许就是所谓的互补吧。

母亲在世时有时会向我抱怨,说我的出生当年打破了父亲想再要一个儿子的梦,多亏哥哥和母亲的坚持,才没有让父亲把我跟人家换个儿子。在当时重男轻女的年代,这也是能理解的。这丝毫没有削弱后来父亲对我这个小女儿的宠溺,也没有削弱我对他的感激之情。为父亲的操劳,才得以让我顺利完成了学业,避免了当时好多因家庭困难终止学业的事情的发生,我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在当时那个少有大学生产生的小山村,我无疑也成了父亲的骄傲,虽然我实在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就像那首歌里唱到的一样“我是你的骄傲吗?还在为我而担心吗?你牵挂的孩子啊,长大啦……”

母亲去世这么多年了,无疑是父亲日子最难熬的岁月,父亲在这十几年里也经历了不少的磨难,好在他性格平和,要求不高,才得以有一个不错的心态和身体,这也是值得我们欣慰的地方。这么多年了,我很少跟父亲谈起母亲,不是不想谈,而是都怕触及那个不敢触及的角落。

母亲,如果你还在,那该有多好。在你去世的那天,女儿就被迫长大了,再也没有了承欢膝下的机会了。多么羡慕那些拖儿带女回家有娘的女儿,有娘在,女儿就永远是女儿;娘不在了,女儿也就做到头了。

母亲,如果你还在,那该有多好。现在日子好了,你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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