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老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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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

做好答辩ppt ctrl+s的那一刻,我从我的世界里走出来,忽然听到外面的雨声。 下雨了,居然下雨了。

我想起无数个这样的夜晚,风声雨声,我和我的家人在一起,看着石家庄小平房屋檐下滴下来的雨滴,院子里用塑料布盖好的车,门前车座被洗的干干净净的我的铁驴儿,窗外被雨水打的噼里啪啦的盆,还有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味道尤其是温馨的味道。那是美好的。那是石家庄,不是北京;那是一家四口,不是一家三口。

事情大概应该从这里说起,大概是这学期的开始,一个非常宁静的午后。我和我舍友坐在我的床上,她翻看着我手机相册里洛阳的照片。默然看到 我父亲的 照片。大概是避免尴尬吧,她问了一句:这是你爸?同样为了避免尴尬,我回了一句,恩,长得帅吧~我扭过头去,心里莫名奇妙的滋味。瞥见窗外的阳光,宁静的出奇。

我的父亲,终年51岁,育有二女。45岁时患癌症,与病魔抗争了7年。7年间,对生命的渴望支持着他忍受放疗、化疗、形形色色的中药、大大小小的医院、以及呼吸吞咽穿衣服甚至睡觉的痛苦。那是一种对未来的企盼啊!

老爹是想活下来的,不然不会有一年365天一天都不中断的药罐子;他又是害怕活下来的,每次怀疑肿瘤复发无论怎样劝说他都不愿去医院检查。他大概是害怕新一轮的治疗,害怕未知,害怕灾难,害怕从本来就什么都没有的家里再掠去点什么。

20131031日,那个上午我们全宿舍睡过了翘了一节概率论,那个下午我的大创刚刚答辩完,那个晚上我在门外借路灯复习马上就要期中考的大物,那个深夜我赶在月末的最后一点流量停用前交话费结果没成功。这是多么平常的夜晚啊~我又怎么会知道,在离北京千里之外的河南,我的至亲与挚爱正艰难的度过人生的最后几小时。 爸爸和我最后的联系,大概是两天前给我发短信道歉:他觉得是因为他的原因导致我们搬家到洛阳,导致我对石家庄没有归属感,导致我和妈妈生了20多天的气。你们可能难以想象吧,现在每天必给我妈妈打一个电话的我,当时赌气20多天没联系。那个短信,我没回。难以想象吧,我爸是怎样用那个压力传感的触屏手机手写下那么长的短信的。更可笑的是,那个手机在我奔丧归来之后不久就无法开机了。作为爱动手的工科女,把短信恢复大概也不是难事,可是我没有,不堪回首的日子,我至今无法直视,我没办法面对,我没办法接受。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我宁愿相信我在远方读大学见不到他,也不相信他能在天上看着我保佑我。是的,我不相信,我没办法接受。

到现在,11月初的记忆还在我脑海里清清楚楚的,一点模糊的迹象都没有。我清楚地记得星期五的早晨不用上复变函数,被舍友早起的洗漱声搞得心焦;清楚地记得一开机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铃声响起的一瞬间还在得意妈妈终于是你向我低头;清楚地记得一边拎着裤子一边到楼道接电话,妈妈说的话后半句被哭声崩掉了;清楚地记得姐姐打电话,异常冷静的告诉我爸爸不在了;清楚地记得我冷静的交代同学帮我请假,冷静的给老师发短信,冷静的找人帮我交话费,冷静的带好身份证公交卡;清楚地记得我在北京西站电线杆下吐了一片胆汁,清楚地记得脑子里不断地猜想不断地假设不断地想像家的那边;清楚地记得在路上走了11个小时不断中转买票„„

深夜,我到了洛阳,我恨的城市,我又来了。上次从这里走,我还有爸爸,这次没有了。到家先推开门闻到了烧香的味道,我开口说“妈,我回来了”,走进客厅,一屋子的亲戚。大伯,舅妈,小姨,姐姐。姐姐转身把我拉下,对着刚进门的大姨大舅跪下叩谢。小姨把我唯一一件红色单衣扒下,为我戴上了孝。我走进爸爸的房间,他躺在那里,特别静。通常他的房间都会伴有咳嗽声和重重的呼吸声,这次没有了。我走上前,磕头,上香,像是丢掉了魂魄。亲戚们替我撩开布,让爸爸看看我,我伸手抚摸着他的没有闭上的眼睛,呆呆的。 大概就是这样吧,我长大了。我知道妈妈一直在自责是她没有照顾好老爸,因为日夜在医院照顾姥姥的缘故,让爸爸在这样一个季节交替的日子里感冒。在亲戚面前妈妈一直没哭,


到看到我衣服单薄把我拉进卧室添加衣服时,我凑在她耳边对她说“妈妈,没事儿,他解脱了”。妈妈突然泣不成声“他是解脱了,可是你没有爸爸了啊,你没有爸爸了啊„„”没有爸爸了,是啊,我没有爸爸了啊„„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怨过姥姥,从来没有怨过一个性格诡异热衷于装病拖累儿女的老人。能说,她间接导致我父亲三年前癌症复发和呼吸受阻离世的行为,只能让我对她跟没有感觉。我去医院看她,我也会尽心尽力照顾她。我只是感谢她给了我一个勤劳的妈妈,以及我身上1/4的基因。

第二天,爸爸被送往殡仪馆。我觉得我突然就长大了。作为次女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还能和殡仪馆的司机应答上几句,路口桥上的撒纸钱也做得很完美。点长明灯,叩首,买骨灰盒,叠元宝。我静静地做着我该做的事儿,没有情绪失常,也没有特别的宣泄。或者说,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我根本没有办法宣泄,或者说,直到现在为止,当我向我父亲的朋友讲起父亲去世的事儿时,从来都是我在安慰他们。我仍然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宣泄的场合。 父亲火化那天,我抱着骨灰盒,陪着爸爸走完了全程。爸爸胸前被放上了明镜,照河南的传统,明镜照后代,后代都是明事理的人。歇斯底里是被推进火化炉的那一刻,那种感觉就是 我一弱女子,无论再怎么努力都留不住他,哪怕是一刻,一瞬间,唯一的想法就是 爸爸,你别走。这大概是我最后一面见他了。或许庆幸的是,在遭遇烈火熔炉之时,有他最爱的人陪着他。所谓父女一场,就是互相目送渐行渐远。他看着你背着小书包跳进学堂,你看着他被推进火化炉。我从来没想过这种感觉会被我亲身体验,我家虽然穷但是衣食不忧,父母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情但日子过得圆满。父亲身体虽然不好但我无比的相信他能挺过一切困难,但这次上天打了我的脸,老天爷想让我快点长大。我心中最坚韧的塔,崩塌了。 爸爸是一个高中毕业的工人,考上了军校却没去上。他最擅长电器维修,修各种各样的家具,利用简单的物理知识改变我们的生活。小学的时候爸爸在家做了一个串联电路,硬是让我在不断地摁开关中搞明白了。所以初中物理电学学的特别好。有一次物理老师问我并联电阻的特性,我脱口而出。老师问咱们还没讲呢你怎么知道的,我涨红了脸特别不好意思的说,我爸教的,全班都笑了。

爸爸的脾气和我一样倔,或者说我的倔,100%遗传自我老爸。妈妈说爸爸临走那天还在絮絮叨叨说,要是冯顺的脾气能改一改我就什么都放心了。可是现在呢我才不会改。因为我身上已经深深地藏下我爸爸的影子。我骑自行车也可以很慢骑一圈颠一步,我在北京的冬天到来的时候也会被雾霾呛得喘不上气,我也常常拎个水杯低着头走的慢悠悠。我越来越像我爸爸了,真的,越来越像了。

每当我回到我原来的家,碰到原来我爸爸的好朋友,叔叔阿姨总会特别热情的招待我。我们会聊他们的生意,会聊我的大学,但是最终大家都掩饰不了的话题就是 我父亲。通常聊上十几分钟,大家话语的开头就变成了,我爸爸原来„„或者是 要是安静还在的话„„爸爸是个好人,爸爸把他存留不多的知识教给各种老乡家的孩子。每当我看到这些弟弟妹妹,都能想象得到,他们身边像是有一个人,一脸凝重的看着初中的数学题,认认真真的把题目抄到一个本上把答案抄到另一个本上,满意的看着孩子一点点进步。

我在整理爸爸遗物的时候,看到他写的一首诗,大概是饱含对故乡或者石家庄的思念之情吧: 埋骨何须桑梓地,哪里黄土不埋人。 爸爸还给姐姐写了家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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