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 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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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  婶

——献给我的母亲

邯山区美的小学 杨海峰



母亲小名叫莲的,村里辈份大的称她莲的,辈份小的都叫的她莲婶。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母亲的辈份也越来越大,过年时候只有在家里“受头”的份了,很少去外面拜年。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一生勤劳、朴实,做人做事都让人心服口服,穷时坦坦荡荡奔生活,富时踏踏实实过日子,50年代就是高中毕业生,在村里是高学历,“铁姑娘”式的人物,村里大小事情没有她是办不成的,还养育了我们姊妹弟兄四人,硬是让一穷二白的家景过上了好生活,里外都是能手。

“莲婶”在村里威信甚高。年轻时和我的父亲都在村大队工作,撑起半边天,村干部都服她,在全公社都是出了名的,经常在大会上代表集体发言、介绍经验。80年代,莲婶又独自在家里办起信用站,印象里的她经常跑东家、走西家,为村民代办储蓄、贷款业务,帮助很多村民发家致富,威信一天比一天高。这一办没想到就是近三十年光阴,伴随着我的青春成长,直到2003年信用社改革取消信用站点,莲婶才算“退休”。至今记得宣布这个消息的那天,她拉着信用社领导的手,掉了眼泪。

村里人说“莲婶”脾气不好,瞪起眼来,谁都怕,这话是真的。邻家哥染上了赌博的习气,谁都说不动,家景一天不如一天。只有“莲婶”去家里,数落一通,不说大道理,往家里一站,邻家哥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收起平时的混劲儿,服服帖帖的。逢人就说:“我不知道咋滴,就怕莲的婶来家里,再也不敢赌了!平日里,谁家婆媳关系不好,谁家兄弟闹矛盾分家,谁家夫妻不和,都来求助“莲婶”主持公道,从小拥着“莲婶”就是我骄傲无比的事儿。

岁数大了,莲婶还能制造好多让我们新奇的事!现在孩子们成家立业了,信用站停办了,莲婶又在大家伙的拥护下,组织起了文艺娱乐队,70岁的人了又登上了舞台、学起了豫剧、扭起了秧歌,别说莲婶嗓门清脆嘹亮,动作干净利索,干什么都是像不像、三分样,真能拉队伍、聚人心,只要莲婶去了,即使不说几句话,身影出现在队伍里,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该咋“慌张”就咋“慌张”文艺队这么多年就是坚持下来,没垮!我给她称为村里文艺队的“精神领袖”每年大年初一下午在村委会搞汇报演出,莲婶成了“台柱子”,每次我都会站到简陋的戏台下当一会观众,以示支持。看着母亲在台上咿咿呀呀的又唱又跳,里有着莫大的欣慰与骄傲,比看春晚更有魅力!

在别人眼里“莲婶”有才有能力,在儿女眼里母亲慈祥更辛劳。总想着莲婶如果不是孩子们的拖累,她会“飞的更高”,可是她把生活交给了时光,把时光给了工作,把自己给了儿孙们,一辈子都在成全别人,走不出那个小村庄,真心里为母亲感到憋屈!“莲婶”,我的母亲!从何时起,我已不知道爱你在哪一天,不知道爱你从哪一年,不知道爱你是谁的诺言,不知道爱你有没有变,只知道花开在眼前,只知道年年岁岁岁岁年年,我痴恋着你被岁月追逐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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