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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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我的父亲

作者:文/吕伟

来源:《国企管理·石油经理人》 2018年第6



昨天,午后。我也没给父亲电话,直接开车回到老家。大门半开,偌大的院子里很安静,偶尔微风吹过,院子里的玉兰树随风摇摆着,好像在向我招手。

走进前厦,只见父亲正躺在墙根的沙发上睡觉。餐桌上,有小碟已风化略有些发黑的豆腐乳,还有几片无精打采的莴苣叶,想必这是他的午饭了。这时,父亲醒了,问:自己回来的?然后他想坐起来,因为去年患过脑梗塞手脚不灵便,但撑了几下,还是没起来。我赶紧上前,扶起他,说:怎么不上床躺着?万一掉下来,咋办?他说:没睡,只是躺下歇歇。我又问:俺娘呢?他说:说是趁着天好,去园地里拔菠菜去了。我没再回话,突然感觉到:父亲真的老了。母亲在家天天照看着他,虽然全家人的精力都用到了父亲身上,但是父亲有时候还是会对母亲、哥、姐发脾气。我们也明白他自己得了这种病非常着急,情绪肯定反常。的确,父亲对我很好,但我还是看不惯他的言行。

前几年,我也和父亲吵过闹过,甚至到了断绝父子关系的地步。如今回头看,一笑泯恩仇。任劳任怨的母亲都很少抱怨过,我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父亲自打去年开始,步履已经蹒跚,拐杖已经不离手了。起初他还觉得很没面子,几次险些跌倒之后,这才认为身体比面子重要。也许你不服,但不服不行了。一过春节,他就盘算着回老家住,说是在城里没有拉呱的,一天到晚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电视。我们劝他出去走走:有时出去回来乐呵呵的,直夸隔壁老王好;有时回来气呼呼的,说是几楼的老张说话难听。我忽然明白,他为什么急于回老家,在那个熟悉的圈子里,摸着他脾气的人从来不跟他一般见识。岁月真的无情。父亲已经完完全全是个老头子了。耳聋眼花驼背拖沓,说话絮叨。常常说起儿时的伙伴谁还在、谁没了,还有曾经工作生活过的小街小巷,总想在有生之年,再走走再看看再聚聚。我虽然答应他了,但终未成行。我感觉时间不够用,但对他来说是时间不多了,我尽力而为吧!

孝敬他善待他,我不会考虑他的对错恩怨,亲情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只因他是一位老人,他是我的父亲。

(作者单位:山东莱芜销售分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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