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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对乡土的依恋里 ——说颜铭和他那《生命的盐》 张立先 或许是因了曲曲弯弯八百里流淌的清江河，或许是因了那里是巴人“根据地”，抑或是古“长阳人”开凿了盐池的缘故，读颜铭的散文，真真是感同身受：他非但毫无掩饰地用盐腌着躯体，而且让血管涵养着，使生命在贫穷的岁月或浮奢的时代，充盈活力，彰显个性，保持本份。 颜铭是在长阳的乡下，喝清江河的水，听着母亲学校的铃声长大的。因了他对乡民的熟识，对于薅草锣鼓、跳丧、哭嫁等乡风民俗的理喻与描绘，读来赏心悦目。而对于錾磨的、吹唢呐的、劁猪的、打榨的、赶仗的„„各色人物，他则不是描，而是眉飞色舞地给你讲故事了。有这样的一群人物聚合着，演绎着生活的酸甜苦辣，便让我们领悟出乡间风雨，品尝到泥土的芳香。 对于亲情，在渗着盐份的长歌短哭里，这小子的心脉或沉或浮，跃然纸上。他的倾诉多半是女孩子般婉转，心痛着也不管不顾地细细述叨，硬逼着你的情绪随了他。当然，心裂时也不管不顾驴似地嚎叫。这就是梦想很多、日子过得很累、活得很真实的颜铭。 对于友情，同样在渗着盐份宛如短笛声中，这小子裸露着胸怀，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地将他人的衣襟撩开，将他们逮至电脑前，希匹笑脸、阴奉阳为，尽心地数落一番。奇怪的是，“红鼻子”我等观之任之，丝毫不肯责他骂他。这就是心性善良、遍地朋友、长得很讨女孩子欢喜的颜铭。 对于吃喝，还是在渗着盐份的鼓吹里，这小子将故乡他乡、天南海北的吃食罗列个遍，也尝了个遍。他真能吃，也晓得怎么吃，因此他谈吃的文字里透着精明、亮着章法，也显着馋像儿。想想吧，几根酱羊头他竟从北京的牛街裹到火车里，用二锅头蘸着啃哩。 很多年前，我还在编《葛洲坝报》时，就认识颜铭了，尔后他一直喊我大哥。痴长他许多不假，这是生命年轮，若论及文笔，我还不敢在这小朋友面前张狂。他曾在乡间教书，在水电企业上班，然后又跳槽到杂志社、出版社当编辑，大抵是漂够了，不久前又回到企业上班。身不肯闲着，心更不愿闲着，走到哪里虽都是挣扎，但写作却从未中断。与我一样，属不太安份之辈矣。 还是说说颜铭用65篇文章包裹着的《生命的盐》吧：它所蕴含的，是一个浪迹城市，但骨子里渗着乡土气息的歌者对于乡村，对于城市，对于生活、对于生命之理性叩问后的透彻感悟与真诚表达。 说人，叙事，许多篇什看似散文随笔，信乎拈来，实际上已属精巧的小说构思了。人物的肖像、言谈举止、心思揣摸，俨然小说笔法也。 谈情，说爱，许多篇什犹如山溪，款款在眼帘飘逸，在心田流淌。他掌控着的笔，若溪流源头的闸，闸开启，读者便甘愿被他诱骗在这溪里沐浴，浴后还说下回再来。 冥想，梦呓，还有些篇什是很纯粹很有粘性的诗章。他用散文做饵，诗思做线，或在寂静的山恋，或在儿时的河畔，或躲在老屋的阴暗里，任由思想的野马奔腾穿梭，将善意、图谋、热爱、憎恨、祈盼„„统统掷入乡土，用盐用泥用水搅拌再细细打磨，凝成可辗压亦可拉伸的五味俱全的精致“点心”。拿在手里舍不得吃，含在嘴里舍不得吞。它小巧玲珑，它如影随形，粘着你的身心了。 对生活的认知，需要一颗会感恩的心，方可理喻。颜铭性格爽朗，心也是透明的。他的直率与坦诚，有目共睹。由是，磁性与张力，俏皮与狡诘，弥漫于字里行间。 对人性的感悟，非广博阅历者莫能洞察。颜铭人小鬼大，观物视事，走南闯北，阅人无数。他把极大的事往小处看，将很小的事朝大处想，长此以往，这人不就鬼精鬼精的了？ 我想，这本《生命的盐》，是颜铬定下心来，以很安生的状态写的。他若是笑嘻嘻写时，你看着会哭的。他若是阴沉沉写时，你看着也许就会笑。这小子就有这本事。他发善心想着想恭维你几句，那你可得当心了。 说起来，我也是个“乡巴佬” 啊，小兄弟。告诉你，我将这本书放在床头，很久了，睡前翻来翻去，心头总会萌生一些暖意，能笑着入眠哩。 问你呀，颜铭：你是活在对乡土的依恋里吧？ （2011-4-8下午于废思堂） 本文来源：https://www.dywdw.cn/87410f1cc850ad02df80413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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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4-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