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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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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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节那天

作者:陈寿定

来源:《安徽文学2010年第09

清明那天早上,风和日丽,我和妻前往20多里外的一个山村,去岳父母墓前祭扫。

岳父母的合葬墓位于一座小山的山腰上,距山脚约30米。前些年我们去祭扫,常常要吃点苦:要么因没有辟出正规的路,手被蛮横的荆棘扎出血,衣裤上粘满野草的种子(诸暨人俗称野路”);要么因雨后的黄泥山坡又滑又陡,下山时稍不留神就享受到一个坐屁蹾”,包裹着肥臀的裤子立即被山公山姆贴上两个黄灿灿的烧饼。有好几次,负责挑篮担的人脚下一滑,篮担晃荡,内的肉汤、鱼汤开了小差,险些使岳父母享用不到这顿盼望已久的丰盛的美餐!鉴于此,今年正月我去向妻舅拜年时,便独自出资2000,委托当地的一个泥水匠,在山坡上用水泥、沙、碎石浇筑一条阶梯式通道,必须在清明节前完工。3月底,大妻舅电告我,通道已造好,以后去扫墓,走上走下肯定很爽快了……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山脚。我眼前突然一亮:一条1米多宽的阶梯式通道赫然入目,犹如一架斜放的又大又长的梯子。通道两侧,那些细细瘦瘦的落叶灌木,在春风纤纤玉手的轻柔按摩下已经复苏,翠叶乍绽,秀色可人。那些在贫瘠的黄泥上安家落户的野草们,在春风的熏陶和春雨的滋润下,早已从寒冬的噩梦中苏醒过来,而且都争先恐后、挤挤挨挨地窜出青葱葱水灵灵的嫩叶来,晨风一吹,小草们微微摆动着脑袋,仿佛一群活泼调皮的孩童正在张头探脑地审视突然进村的不速之客。我们一边开始登山,一边数着阶梯的档数。挑篮担的内侄最先走完阶梯”,他兴奋地回头对大家说:“56!56!”我们来到坟前,七手八脚地点燃香烛,摆放好酒杯、饭碗和筷子,斟上绍兴黄酒,添好雪白喷香的米饭,又供上清明馃和苹果、香蕉、芦柑,然后大家排成字横队,手合掌拜几拜。

扫墓结束后,我们去大妻舅家吃中饭。饭后,大妻舅说:“在爹爹姆妈的墓前造踏道,照理是我们三个儿子的责任,不能让你女婿一个人承担,女婿毕竟是半子嘛。所以,我分担500块吧。连忙说:“别别别,你们三家都不必掏腰包!去年,我们退休教师提高了退休金,年底,我领到的补发退休金有毛两万块哩!”

下午,我与妻乘车返城。刚进门坐定喝了几口茶,住宅楼下使传来收破烂者的吆喝:“纸板箱老酒瓶……废铜烂铁、旧书、旧报纸有没有得卖掉?”我闻声下楼,见收破烂的是个瘸子,比较熟,便立即动手麻利地从自行车棚内搬出数月来积攒在那里的纸板箱、废铁、旧书、旧报纸、可乐瓶、雪碧瓶和油壶。在上秤之前,我先询问收购价。收破烂的说:“纸板箱9角一公斤,废铁22角一公斤,旧书1块一公斤,旧报纸11角一公斤,小可乐瓶7分钱一只,雪碧瓶14分一只,4角一只。我说:“,收购价提高了么!前年下半年和去年上半年,收购价压得蛮低的哩!”他笑了笑,:“那是,那是。现在,市场形势好转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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