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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回忆（父亲走了） 县一小 甘晓兰 那天2009年11月18日，天气阴冷，在放学的路上，接到嫂子电话，父亲于11：55分落气了，我瞬间脸色大变，心慌加快脚步跑回家，路上熟人与我打招呼我都没顾及了。大厅里厚厚的草席上，父亲安详的闭上两眼，像平时睡着了似的，我很伤心，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倾斜而下，我跪下抚摸着父亲温暖的额头脸颊，抚摸着他的手，哽咽着说“爸，阿三来了，对不起您老啊！”即刻我和大姐、小妹最后一次给父亲擦洗身子，穿上寿衣，父亲很配合，像个孩子似的，我们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流个不停。 11月17号晚上，我和妹妹提出要求，守夜，守着病入膏肓的父亲，夜间好冷，但我俩不敢大意，眼睛紧盯着心电图的仪器上闪动的曲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父亲躺在医院床上，偶尔略微睁开他无力的眼睛看着我们，似乎有很多话要对我俩说，但是，他舌头不灵活，讲不出，我和妹子也不知道与父亲说什么，只是与父亲 面面相觑不停地流泪、擦泪，夜间3：00钟，心电图的仪器上闪动的曲线发生了变化，立即叫来了医生、护士，还有当医生的姐夫和哥哥。医生作了简单的测量血 压、脉搏等生命体征后，医生考虑到我们农村的习俗，老人家年纪大了，回家观察吧。我们决定马上叫救护车送父亲回家。当我们几个姐妹和哥哥用担架将父亲抬上 救护车时，我的内心真的无比复杂，为我们子女操劳一辈子的父亲正面临生和死的考验，我内心就有一些不祥的预感。夜间4：00钟，把父亲送到了他十分熟悉的 床上。父亲似乎回光返照，两眼亮起来了，很安静躺在床上，家里谁也不得大意，继续观察父亲，4：30分，父亲样子很急躁，开始有些喘气了，姐夫、哥哥立即 抱起父亲，把他轻放到我们铺好的大厅厚厚地板垫棉草席上，父亲眼睛望着熟悉的屋子，他又安静了下来，我们几姊妹还有母亲都围坐在父亲的身边，陪伴着父亲。 天亮了，父亲也没有什么迹象，于是，我们去上班了，小妹和哥哥、嫂子留在家中观察父亲。尽管家人对父亲给予了细致的照顾，但是 ，父亲在三天吃不下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在当天11：00时间里，父亲向母亲点头，微笑，应了母亲一声话“喝”，他喝了母亲冲好的一大碗牛奶，再次向母亲微 笑，眼光恋恋不舍地看着母亲，不久，父亲吐牛奶了，哥哥立刻抱起父亲，给他揉肩、轻捶背，很快，父亲还是平静离我们而去了。 在父亲身旁照顾的最后一个星期以来，我们都未曾合眼，不断地为他擦洗身体和翻身、清理。在父亲最后的日子里，作为子女，我未亲眼见证父亲的生命最后历程， 对生命的思考和体会从未如此近距离，我很遗憾，怀有深深的自责感。以后每次回家给他祷告时，我总是止不住流泪，为父亲，为人类这脆弱的生命！ 父亲是一个淳朴的工人，他的一生是平凡的，是苦难的。他小时侯，家里十分贫苦，自己给地主放牛，吃不饱，穿不暖，被打骂是常事，年轻时被抓去当壮丁，后来 夜间逃跑，一路艰辛，一路上担惊受怕，跑到了河池南丹，后来在50岁时娶了我的母亲，才有了我们四姊妹。在家里，父亲睡觉的时间最少，他总是夜间3：00 起床，干做不完的家务活，切猪菜、煮猪食、煮红薯、煮马铃薯、煮脚板薯、煮木薯给我们姊妹四人吃早餐好上学，8：00按时去上班，下班了，去打柴草，天全 黑了才回来。他从来不与人争吵过，喜欢帮助左邻右舍做好事，答应了的事一定去做好。但就是这样的好人，自己家的生活就是比较贫困，母亲是农民，因此当时家 里的经济确实很拮据，但是，父亲和母亲宁可累着自己，也不去向别人借一分钱和一粒粮食，硬是凭着父亲勤劳的双手把自家的茅草屋改变为了盖瓦房，在1988 年的冬季我参加工作时，家里在另一处建起了很小的两层平顶房直至今日。父亲对儿女的爱是深沉而厚重的，而父亲临终之时，我听不到他哪怕一句轻轻的呼唤！ 11月21日，父亲遗体土葬。 在父亲丧事过后，我和小妹、母亲常常在梦里梦到可亲可敬的父亲，我感到欣慰，至少也算是我对父亲一种怀念的方式。在父亲生前，我们一家对父亲的尽孝，父亲也是相当满意的。 父亲请你原谅我，我还有做的不好的地方。父亲，我知道你还放心不下与您终身相伴的妈妈，你放心吧，我们几姊妹会对妈妈好，我们兄弟姐妹会更团结、互相关爱的，家里的一切都会好的，你在世时的好风范、好口碑，我们会继续发扬的。 你安息吧，我的好父亲！ 本文来源：https://www.dywdw.cn/968a01e575232f60ddccda38376baf1ffd4fe3c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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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6-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