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隆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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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隆咚—









摇滚,大多是年轻人的事。到我这把年纪,想去无所顾忌的爱它,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比如说在家里把音响的声音放大,或者是自己来尽兴地吼一段,都会让人当成老怪物来看,所以大多数时候我只能沉默着,尽管大家都这样,但我仍然觉得很憋屈,当一个人走入年龄和一代人的宿命,除了顺流,似乎也没有其它的办法了。

与摇滚乐相识,是与崔健有关的。那时是八十年代中后期,是信天游时代的末梢,老崔的一曲《一无所有》唱得钪铿动情,狂躁中透着深深的爱的忧郁,那时我二十出头,正属于对爱懵懂、时时被感染的年纪,年轻人的冲动与空虚,那时便被一首歌填简单地平了。接下来,老崔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一块红布》《花房姑娘》《假行僧》都成为我的至爱,特别是《花房姑娘》的前奏,到今天我仍然认为,那是世界上最好的开场白,吉它轻言细语,小号声声激昂,一遍遍的重复加温,未等他开口,心居然已经被打湿。

那样一个时代,象我这样的年轻人们,没有经过文革的洗礼,只是从先人的口中和眼中远望过那个年代,却全然可以没有经历者疲态之后的欣喜,前途渺无踪影,现实不如所愿,于是似乎只有这躁动的歌声,能发泻心中的愤懑。接下来黑豹和唐朝的登场,将这种冲动带上了顶峰。他们的音乐,莫可名状地让人感到,不被理解的压抑和黑夜一样可怕,冲出这样一个由世故包褒的世界,似乎只能凭借歌唱这把匕首。

那时学校里有一个破旧的礼堂,四面的窗户全部被毁坏了,平日里更是无人光顾,于是那里成了我最好的去处。每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我的那些同学们或奋笔疾书或与女生交头接耳吃吃傻笑的时候,我就偷偷跑出来,站在空旷的礼堂里,准备好胸膛的嘴巴,以期我的歌声能有一个很好的开头,然后接着唱下去,一首接一首,唱得面红耳赤,唱得自己口干舌燥。我并不习惯于在唱歌时假装矫情地闭起眼睛,而是睁大的眼睛一直地望着,望着窗外的比天色更黑的树影,望着月光下一片乱七八糟的房顶。

礼堂旁边的一个小屋里,住着一个看院的老校工和他的一条狗,他抓过几次我后,被我孝敬他的香烟而变得手口如瓶,这以后,晚自习的歌唱就是我们两个人,不,是三个人的密秘。每到那个时间,他便敞开门,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抽着他呛人的旱烟,听着我的声音如孩子的哭吼连绵不绝。那时我奇怪,他怎么会那么平静地消受这些音符,他的狗,听到我


的声音也不再乱叫。似乎这由摇滚乐歌首原创的东西,倒让我们这两类人和两种动物达到了某种和协。也或许,在他年轻的时候,也曾这么疯过一阵,看着我的身影,听着我的声音,也曾让他找到记忆中自己当年的影子。

此后的两年,何通、窦唯、张楚三张个唱的推出,的确让中国的摇滚乐,进入了一个空前反思、空前柔情的阶段。《垃圾场》《黑梦》《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算得上是张张经典。他们的声音中,脱离了老崔的狂躁,褪掉了黑唐的激昂,改成了更为缓和的倾诉,或许这也是中国的摇滚乐走向成熟的一次飞跃。何通的跳跃,窦唯的呢喃,张楚的稚声加上飘乎不定的音高,这样温顺而激荡的音乐,也似乎更适合更多的中国人来聆听阅读,随着人的年龄一点点变大,躁动渐渐暗藏于温顺的外衣之下,他们的音乐,也更象是一个人在成长中飞跃前的沉思,一如张楚《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的前奏,于灰谐中多出一份婉和,人在一点点变老,可爱的摇滚乐,也正在智者的思虑中变为佛语的呢喃。有道是万事皆有佛果,从最远、最躁动、最艰难的路上一起到达佛的境界,不能不说是一种惊心动魄的伟大。

前几天在B城的花园广场上,我曾经遇到一位打鼓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农人,长年的劳作让他的皮肤黑瘦无光,但他就坐在那里,身上穿着城市人八十年代的旧衣服,打着那面红漆鼓。就这样,低着头,并不看鼓面,两只手不断地上下翻飞,那鼓声,闷而靓,先是秧歌舞的节奏,咚嗒嗒咚咚嗒,一遍又遍,一篇又一遍,后来是维吾尔羊皮鼓的节奏,咚咚隆咚——咚咚咚,打到低音处,他晃头摆身,似乎他的一腔柔肠已用那尺把长的鼓锤注进了那嗵嗵的鼓中;于急处,他又全身绷紧,青筋暴突,似乎要用全身的力气,砸栏那张老牛皮,连带一段不堪回首的辛酸。

我想,或许这也是另外一种摇滚,他们的表现方式不同,却被各种人在以各种形式,在生活中翻用,渲泻的闸门,正在那些不同的摇滚方式中被打开,怂恿着苦难者冲上顶峰,在那里享受那怕一秒种属于他们的自豪和从容。这让我想起,在拉萨布达拉宫白色的石墙下的那两个颂经人。他们目无表情,只是一味着念着可能连自己也不懂的经文,一遍又一遍,你很难听懂一个字,一个音节,但那声音就这么缠绕着,慢慢由低沉变得悠扬,慢慢由单音变成江河的汹涌奔流,那种声音,慢慢地,慢慢地升高,到达云中,缓缓地在云上翻一个跟头,再下来,再上去,翻一个跟头,而那云,就是念青唐古拉山上一条洁白的哈达。

人生处处皆向佛,人间处处亦摇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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