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小说的“看客”形象简析

2023-03-16 15:29:11   第一文档网     [ 字体: ] [ 阅读: ] [ 文档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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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小说的“看客”形象简析

摘要:“看客”是中国现代文学作品中刻画的一类重要群体,这类人的精神往往是病态的,他们麻木冷漠,对别人的悲惨遭际冷眼旁观。很多现代文学作品都对“看客”形象与心理进行了刻画,其中鲁迅的小说对“看客”的描写尤为细致生动,甚至可以以几个典型的“看客”形象折射出整个社会的状态。对鲁迅小说中的“看客”进行分析研究,有利于我们更好地了解鲁迅的创作思想及其作品的时代内涵。

关键词:鲁迅小说 “看客” 国民性 集体无意识 一、精神愚弱与集体无意识

看客,即旁观者。鲁迅首次发表的关于“看客”的见解可见于《呐喊》的自序部分,鲁迅弃医从文的原因也由此可见一斑。他于自序中说:“这一学年没有完毕,我已经到了东京了,因为从那一回以后,我便觉得医学并非一件紧要事,凡是愚弱的国民,即使体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壮,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病死多少是不必以为不幸的。”1由此观之,鲁迅对“看客”的定义为体格健壮而精神愚弱的人,这一类精神愚弱的群体亟需精神而非身体上的拯救,所以鲁迅弃医从文,希望通过文章拯救国民精神。这类“看客”群体在中国历史各个时期都普遍存在且数量庞大,正是由于这一精神病态的群体数量庞大,鲁迅才会在其作品中对“看客”进行不厌其烦地刻画和描写,其中以《示众》《祝福》《孔乙己》为典型。

《示众》中主要塑造了18个不同的看客形象,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有以下几个。十一二岁的胖孩子本该在路边叫卖包子,却在听说有热闹看时迫不及待地离开包子铺去围观行刑;抱小孩的老妈子挤进了围观行刑的人群,对着白背心念叨着“好看”;秃子一边念着白背心上的文字,一边直起背提防别人占了他的好位置;唯一提出质疑的工人却引发所有围观者的不满,只能偷偷溜出人群……在鲁迅众多短篇小说中,《示众》对看客群像的塑造尤为典型。这些看客的个性并不十分鲜明,共性特点却十分突出,不管是儿童、妇女还是成年男子,都是麻木不仁、冷漠呆滞、缺乏同情心的观望者。他们是“看”这一动词的施动者,也是国民劣根性的集中体现。他们在“看”的过程中消解了先驱们献身的意义,成为刽子手的帮凶,可悲又可怜。

鲁迅的另外两篇小说《祝福》《孔乙己》中的看客形象与《示众》有高度相似性,《祝福》里的“看客”不同情祥林嫂的悲惨遭遇,反而热衷于将她失夫丧子的不幸作为谈资,最终导致了祥林嫂的死亡;《孔乙己》里的“看客”对孔乙己也并无同情,这些酒客将孔乙己偷书、新添伤疤、被打断腿的事当做笑料自我娱乐,他们都是麻木冷漠、同情心缺失的旁观者。 但这两篇小说中的看客形象与《示众》也存在不同。前者与被“看”的人同样都是被压迫、被剥削的劳苦大众,他们的社会地位是相似甚至相同的;而后者与被“看”者的社会身份却有所不同,被看的人是“觉醒者”,看客是底层人民。“觉醒者”或者说有觉知的知识分子与底层群众存在隔膜尚能理解,底层人民之间的相互戕害却极其可悲。正如鲁迅自己所说的那般:“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底层人民群众热衷于“抽刃向更弱者”他们通过围观和谈论他人的痛苦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并以此获取内心的满足感、安慰感与快乐感,这是人性病态扭曲的集中体现。鲁迅笔下的这些“看客”们普遍狂热于血腥的场面,对他人的苦难漠不关心,在旁观与谈论的过程中透露出幸免感甚至幸灾乐祸感,这种“集体无意识”戕害了本就倍受封建制度压迫的人性。 二、叙事视角的多样性 鲁迅作品中的“看客”视角是多样的,多为第三人称,也有部分是第一人称。相比第一人称,第三人称的叙述视角更像是局外人对事件的叙述,这种叙述不受时间和空间的约束,可以更加客观、灵活、多方位地描述事实,也能在讲述复杂故事时同时塑造多个人物形象。鲁迅笔


“看客”的第三人称视角更为客观地揭示了当时民众普遍愚昧的社会状况,也表现了鲁迅反专制制度和改造国民性的迫切需要。在有“看客”形象存在的小说中,叙述者“我”和看客的叙述话语权此消彼长,叙事者“我”作为隐含的看客,以主动解构在场的方式将叙事视角转移至“看客”使得被看者是“看客”视域的形象。也就是说,被看的对象是被“看客”这一他者所建构的形象,小说的作家主观性被削弱,文本现实性得到了增强。2作为第一人称与第三人称叙述视角相互交叉的典型,《孔乙己》中的小伙计“我”就是一个隐含的“看客”,“我”与店里喝酒的客人一样,对孔乙己都是有些鄙夷不屑的,即便是二十多年后想起孔乙己,内心也没有过多的愧疚,“我”的身上缺乏强烈的性格特征情感色彩,这也是“看客”冷漠内在的一种外在体现。

此外,“看客”叙述视角的展现还分为明暗两类。《示众》中“看客”的视角是客观清晰地呈现出来的,他们观看行刑的神态、语言、动作被进行了细致的刻画。而在鲁迅的另一篇短篇小说《药》中,看客的视角是隐藏于情节发展的暗线中的。《药》的明线是华老栓去刑场找来人血馒头给儿子治病,而这个人血馒头的背后,却是革命者夏瑜的牺牲,华老栓与其他看热闹的“看客”一样,目睹了行刑现场却对夏瑜的牺牲无动于衷,甚至分食他的鲜血。这种明暗交织的叙事不仅表现出鲁迅对“看客”的指责与批判,还揭露出革命与群众存在隔膜的社会现实。

三、“看客”形象的存在价值

“看客”主要存在于底层社会,他们受到各种外界环境的影响,在这种社会状况下,这些底“看客”的生存伦理是高于一切的,他们麻木冷漠的心理更多源于对封建制度与生存伦理的屈服。由此可见,“看客”这类群体在文学作品中的出现,多带有作者对权利体系的反抗意识与对国民劣根性的批判色彩。很多学者认为“看客”存在的根源是专制主义的排他性,“看客”是处于封建统治下思想未启迪的人,而革命者是封建制度的反抗者,不为封建秩序所容,是底层人民生存伦理的潜在威胁,所以“看客”才会对他们的苦难冷眼旁观、无动于衷。

鲁迅对“看客”现象的揭露,其根本目的不在于揭露与批判,而在于唤醒与拯救。“看”本身就具有批判与反思的精神,鲁迅作为隐含的“看客”通过看、看客、被看的人和叙事者,批判看客卑劣的国民性,反思造成被看对象悲剧命运的原因。3鲁迅希望可以通过“看客”形象的塑造,唤醒“铁屋子”中沉睡的人,改变“集体无意识”的状态,改造国民性。而唤醒国民精神、改造国民性的重要前提就是反专制、反封建等级制度。所以“看客”的价值主要在于抨击封建专制制度,唤醒愚昧麻木的百姓,拯救国民精神。

除了唤醒与拯救意义,鲁迅笔下的“看客”形象对左翼乡土作家和之后的文学创作也有重要意义。左翼乡土作家在写作思路上延续了鲁迅开辟的看客形象书写路径,同样批判与揭示了国民劣根性,而鲁迅对“看客”语言、外貌、神态的塑造对同时期现代文学创作与之后的当文学创作也有重要的启迪作用。此外,鲁迅“以喜审悲”的手法运用,也使鲁迅小说中的看客形象具有一定的审美价值。鲁迅将喜剧元素引入悲剧中,对“看客”形象进行了反向审美,产生了强烈的艺术效果,这也是“看客”形象价值的重要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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