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儿焦虑症

2023-01-02 10:26:22   第一文档网     [ 字体: ] [ 阅读: ] [ 文档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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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症,育儿

为了孩子的资源争夺:育儿焦虑症

核心提示:如果你没有孩子以外的生活,或者当你的孩子出了一点小问题,比如磕破头皮,和别的孩子发生一点口角和争执,你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无法承受一点意外发生,你可能就是这可怜又可厌的家长中的一位。

我永远记得,20081016日下午,13点或者14点的样子,在北京一家医院的普通产房里,秋天正午后的太阳,透过阳台的落地玻璃和薄薄的窗帘,明晃晃射到床边,房间里的浮尘都是灼热的,让我体内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这是产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阵痛半分钟一次,像子宫里的定时爆点。每一次引爆,孩子就像一条急于走出黢黑通道的小蚯蚓听到冲锋的号角,以头为起点奋力向前蠕动。他头皮上薄薄的毛发,像钢刷一样摩擦着子宫内壁。

疼痛间隙,有两个念头挥之不去:催产素真可以做一流的刑求工具。一个产妇的处境真是比架在刑台上的囚犯更绝望,因为她连做叛徒的可能都没有。孩子通往世间路上的每一步所产生的疼痛,一秒钟都不能减少。疼痛一旦开始,不能谈判,不能求告,不能放弃,甚至不能暂停一小会儿。

两年多过去了,当初产台上的感觉,并没有从生活中消失。这次折磨人的不是疼痛,是绵绵不绝的焦虑。初为人母,总是有担不完的心:我怕他离开我的视线,被无处不在的伤害掳走;又怕他因此不独立,失去男子气。我怕他感觉不到爱,因此孤僻、冷漠;又怕太多的爱,让他任性,目中无人。总之,怕他不健康,怕他不安全,怕他不快乐,也怕他在家庭中得到了以上所有之后,成为一个和社会不兼容的瓷娃娃,更容易被现实击倒。

这些形而上的忧虑,从上世纪中后期开始,就成为美国心理学家们普遍的研究课题。育儿方面的临床医学家戴维·安德雷格(DavidAndereg)教授认为,因为疫苗的应用,医学发达,孩子因病死亡的概率大大降低,这个世界其实是更安全了。但美国的年轻父母们,表现出了和社会进步南辕北辙的焦虑感。根据纽约一个非营利组织最近的抽样数据,大概78%的年轻父母认为,现在育儿比以前困难得多,仅有4%的人觉得更轻松。这表明父母这项重任已经对年轻的夫妇们形成了恐吓。

安德雷格是一位温和的研究者。他在自己的书中,把育儿焦虑的源头更多归结于新手的无知:育儿焦虑的高发群体存在于只有一个孩子,或者第一次做父母的人。更多孩子的出生,会削减父母的忧虑。和多子多孙的前辈人相比,只有一个或者两个孩子的父母会更长久地沉溺于育儿焦虑中。这一结论是根据美国2000年的数据,当时已有1620万的家庭选择了独生子女。这也是一个世界性的趋势。英国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表明,独生子女人数正在稳步增长:1972年,只有18%的家庭只有一个孩子。到2005年,27%有小孩的英国家庭只有一个孩子。而在中国,计划生育政策至今尚未松动的情况下,独生子女家庭是更为普遍的国情。

子女数量的减少,让父母们经不起一点无论是健康还是安全方面的风险。不断丰富的育儿理论和流派,又在扰乱着既有的常识。当一个繁衍千年的生育惯例,每个细节都被层出不穷的新理论重新考量,而这些理论又与商业利益的需求相互交织,以至于真假难辨——选择PCPES还是PPSU材质的奶瓶;圆孔、十字孔还是一字孔的奶嘴;让孩子仰着睡、趴着睡还是侧着睡,都能成为育儿新手们的焦虑源头。


以上因素与连轴播放极端信息的传媒网络结合,更加大了父母的担忧。美国的心理学社会学家所讨论的育儿焦虑,多是对暴力、恐怖主义、车祸等外在侵害的担忧。安德雷格觉得,这种焦虑在很多时候是莫须有的,是成年人将极端信息中的危险嫁接到自己孩子的成长中。而且焦虑并不只限于母亲,也传染到父亲身上,鼓励孩子去野外探险不再流行正常的游戏也被赋予了危险的意味。安德雷格说,他经常被焦虑的父母问道:当孩子用食指做出手枪的形状,对着我喊梆,梆,我要不要制止他?当我带着孩子去朋友家做客时,是否需要提醒朋友将家里的玩具手枪收起来?

什么是育儿焦虑症?如果你没有孩子以外的生活,或者当你的孩子出了一点小问题,如磕破头皮,和别的孩子发生一点口角和争执,你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无法承受一点意外发生,你可能就是这可怜又可厌的家长中的一位。而沉溺于焦虑泥潭,过于儿女情长的父母,都被研究者定性为弊大于利。他们比放任的父母更加毁坏孩子的未来——伴随焦虑而来的过度控制,不仅毁掉孩子之所以为孩子的生活乐趣,还会毁坏他长大成人的能力:比如自信、独立、忍耐力,甚至被认为戕害到社会的未来。焦虑的父母如何影响到我们的大学?这是另一位社会学家玛格丽特·纳尔逊(MargaretK.Nelson)研究喂养失控的父母的主题。文章提到,美国的大学教授们指控自己的学生无知、懒惰、易怒,认为这一部分源于育儿焦虑症结出的毒树之果,种子从襁褓时的过度关注就埋下了。美国《FirstThing》的执行主编戴维·米尔斯(DavidMills)将这些苦口婆心的父母总结为失去自己人生目标的人通常人们说到对孩子的担心时,他们是将自己对人生的恐惧移情到了孩子身上

可是,作为一个有3岁孩子、正与连绵不断的焦虑对抗的中国妈妈,我还是想辩解一下。我已经历了一些在孩子生理探索期的焦虑考验。比如,刚开始因为呼吸系统发育不全,他晚上睡觉时,胸腔和喉咙中总发出像积满水一样浑浊的咕隆声;因为对脑神经还缺乏控制力,每次白天过于兴奋的玩耍,都会导致他在半夜睡梦中突然爆发难以遏制的大哭;当他的消化系统经历一个升级,大便从水状转为成型的阶段时,会有接近一个星期不大便……每一个未知的来临,都是一次焦虑的开始。我因此得到的经验是,不要恐惧孩子的哭声、跌倒、突然胃口不好、发高烧、耍横、情绪低落,这些是成长必需的一部分。可我还不得不面临一些靠自我成长难以解决的焦虑:比如深夜抱着孩子去医院,却发现分诊台上的病历本堆成小山一样,需要等到凌晨才能看上急诊;当孩子到了入幼儿园的年龄时,却发现住所周围,所有步行距离以内的幼儿园都人满为患……

每到育儿与社会的接触面,都是中国年轻的白领父母最手足无措、最焦虑的时刻。家庭之外的世界,不仅拥挤,而且藩篱重重。为了给孩子上户口,我不得不从北京往返我的户籍所在地成都两次,因为北京的户籍警察不接受成都方面出示的证明——那是成都警方在几年前对户籍登记格式进行的小小改革。但因为这超出了北京一位街道民警的常识,所以我必须要坐飞机再回到成都,重新开一张符合她认知的补充说明。

这可能是当代中国年轻父母的独特体验,是美国经验丰富的心理学家们的研究中并不涉及的部分:我们的社会必需品严重不足,我们孩子生活的世界有更多条条框框的严格限制。仅以上面说的幼儿园为例,你要面对服务提供方的考量条款就包括:有北京户口吗?是我们的定点服务对象吗?孩子满3岁了吗?能一次性交齐7万元的赞助费吗?报名排队时,你挤进了我们的招收数额内吗?还有更隐而不彰,但可能更具决定作用的考量标准:认识园长或某个教委官员吗?我们想让孩子在正常的年龄,以正常的价格,通过正常的程序,获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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