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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反复与现实的责任 （试探工人阶级的昨天今天与明天） 张兴霖 历史的反复 历史和现实是一对矛盾的统一体。 没有历史也就无所谓现实。认识现实，只有采取对比的手法将历史与现实的情况，加以比较、分析，才能揭示出事物的本质，进而认识事物的全貌。这种对比的手法，按照毛泽东同志的说法，叫做比较与鉴别。也就是说，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 在我们共产党内，最现实、最重要的问题，莫过于对工人阶级状况，其中包括工人阶级产生、发展、变化的研究和分析。追溯来源：1921年中国共产党在上海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时，讨论的中心内容和制定出的总任务，就是组织工人阶级，领导工人运动并为此成立了公开的领导机关，开展了一系列的工人运动，这才使共产党逐渐发展状大起来。共产党为什么七天辟地就把组织工人阶级放在第一位？这是由它本身的性质所决定的。因为中国共产党是工人阶级的先锋队。“现代工人阶级，首先它是最先进、最有远大前途的阶级。它和先进的经济形式——大机器工业相联系，是先进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代表者。”（全国总工会《工人阶级》工人出版社，1986年版）。 中国最早的产业工人，产生于外国资本在中国经营的企业里，它比中国的资产阶级产生要早20多年。到19世纪80年代，清政府推行所谓洋务运动时，中国的产业工人阶伍才陆续形成，这时的雇佣工人累计约4万人左右。旧中国由于“工人阶级身受三种压迫（帝国主义的压迫、资产阶级的压迫、封建势力的压迫），而这些压迫的严重性和残酷性，是世界各民族中少见的。”（毛泽东《中国革命和中国共产党》，1939年12月）所以政治、经济地位低下，发展十分缓慢。到了1919年前后，全国产业工人约261万人。绝大多数来源于破产的农民、手工业者，以及城市居民。据洛阳市总工会的调查：“19世纪上半叶，洛阳产业工人晨分之七八十来源于破产或无地耕种的农民；百分之十几来源于破产时的手工业者、城市居民和小商贩；百分之几来源于外市、外省藉的工人。”（《洛阳工人运动史》，河南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第9、10页）1949年，中国工人阶级队伍增长到800万。新中国成立后，他们在中国共产党的正确领导下，改变了原来被剥削、被压迫的政治、经济地位，一跃成了国家的领导阶级，以雷霆万钧之力积极参加到民主改革和生产建设的行列。由于他们“最有远见，大公无私，最富有革命的彻底性”（毛泽东《论人民民计专政》，1949年6月30日），在生产和工作中奋发努力、无私奉献，所以不断推动着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的前进。与此同时，他们和新中国的生产建设一样，也迅速得到了发展。截止1983年，中国工人阶级队伍已发燕尾服到1.15亿人。此期间工人阶级的经济、文化生活也得了进一步的改善和提高。 历史进行到20世纪90年代中期，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和外国资本经济的冲激，部分国营企业和地方民族企业受到影响，企业的某些领导人开始对社会主义制度动摇，对资产阶级那些腐朽的东西越来越感到亲昧，“‘家长制’、‘一言堂’、‘人身依附’，以及少数人滥用职权、以权谋私等情况开始在许多地方流行。”（全国总工会《工会改革的基本设想》，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8年11月版，第29页）一些企业的工会组织作用逐渐削弱，工人阶级的主人翁地位开始下降，职工的切身利益和民主权利受到侵犯。工会组织已经难以做到替工人说话办事。“据1986年全国总工会和各级地方工会对全国职工队伍的抽样调查：起码有40%左右的职工群众不认为工会是他们自己的组织；有20%左右的职工群众不了解工会是干什么的。”（全国总工会《工会改革的基本设想》，第125页）于是工人们在很大程度上被一种强大的失落感所笼罩。在某些中外合资企业和地方集体企业以及小型国营企业里的老板或领导，开始用 1 “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着的剥削。”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1848年版，第12页）甚至少数或个别企业出现了侮辱、打骂工人的现象。这时工人们由衷地感叹：“今日政治地位已经降低，明日的经济地位又将如何？”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全国有些地方的产业工人集体走向街头，纷纷向当地政府请愿。 据洛阳市情况调查：1985年12月至1986年10月，该市产业工人发生了两起集体上街游行和集体罢工事件：一起是，1985年12月25日，洛阳市涧西区几个万人以上的国营大厂、即洛阳矿山机器厂、洛阳轴承厂、洛阳铜加工厂、洛阳第一拖拉机制造厂等，近千余名工人聚集一起，沿中洲大道由西往东、汇合在洛阳中心的七里河桥头游行示威，高呼口号、向政府提出子女就业等要求。 随群众达数千人，使近百米宽、数千米长的大道拥挤不堪，严重堵塞了公共交通。集体游行的职工，大都是1958年前后从农村或本市招收进厂的老工人及中年工人。这批人进厂后，努力学习，热爱劳动，勤俭节约，积极进取，为洛阳的建设和发展立下了汗马功劳。在这之后的二三十年间，他们随着年龄的增长，一般都上有老、下有小，家庭比较困难，加之物价逐年上涨，工资微薄，许多人很难顾及到家庭。在改革开放以后，满想着自己的工资和子女就业问题都能得到解决，可看到政府的现行政策对工人越来越为不利，于是这批人经过多方串连，终于采取了此次行动。令人反思的是，在工人们积极串连时，各所属的工会、行政领导几乎一无所知，至工人鸣炮上街游行时，他们这才发现“出事了”。可是，这时再想劝阻工人已为时晚矣。 再就是1986年，洛阳工交公司汽车司机全线停车事件。这起事件名义上是对《工人日报》批评本单位个别人表示不满，实际上仍是然是因为涉及到工人的政治、经济地位问题。罢工的结果，造成了洛阳市全线4个车队的140多部公共汽车和电车全部停开，22条客运线路处于瘫痪状态。此情况延续了近七八个小时，至到当天下午4时，才基本恢复正常。上述两起事件反映到中央和省委后，工人们提出的问题基本得到解决。这两起事件影响深远，无论是对国家机关、企业领导以及工人队伍本身，都得到了有益的启示和经验教训。尤其是省、市、企业的工会组织，他们不得不想这样一个问题：既然工会是工人之家，为什么关系到工人阶级整体利益和全局的大事，工人们在行动前都没有人向你们打个招呼。 历史推进到20世纪90年代末，部分国营企业越来越不景气，有的甚至达到了严重衰败的地步，这就使得一些企业的职工，包括那些有相当技术的工人的工资，逐渐降了不下，头年月工资是800、600元；第二年变成了300，200元；第三年变成了100元；再后来下降为几十元，甚至几个月拿到不工资。工人们原来的预言兑现了，即政治地位下降之后，经济地位的下降必然来临。这些国营大中型企业，“花在工人身上的费用，几乎只限于维持生活和延续工人后代所必须的生活资料。”（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第19页）此时，一些工人深深地感到困难的死神真的降临了。 1998年1月8日，洛阳印刷厂职工在寒风凛冽的马路边、推销外厂无钱还帐、以碗抵债的大小瓷碗时，将碗的两旁用白纸黑字写了一幅联：上联是，企业困难咱困难，不发工资发的碗；下联是，过路同志伸伸手，也让我们过个年。横批是，还债物资。非常引人注目。来往行为边走边看，有的买碗，有的叹息。一位骑车过路的妇女看到这般情景后，连忙抱下车架上的孩子说，孩子，咱买几个碗回去吧！孩子说，咱们家的碗不是很多吗？这位妇又深情地对孩子说，你看，大冷天里，马上就要过年了，叔叔阿姨们在这卖碗多不容易呀！现在咱们工人都很困难，说什么咱也得让叔叔阿姨们好好过个年哪，你说是不？说这话的时候，这位妇女的两个眼圈全都湿润了。孩子们向妈妈点了点头。此时正值机关的“公仆”们忙着办年货，他（她）们一个个的抱着集装箱、满面悦色地往家里张罗。现实是残酷的，没想到仅间隔几十年的时间，工人与干部间的反差，竟如此之大！事情反映到河南省总工会，正在进行工人阶级状况调查的一位政研究干部，对此事深受感动，表示一定要将其报告到全国总工会，希望能够引起上级工会负责人的重视，可事后据说在省总工会的调查报告中并未涉及到这一情况。 不久，地方产业工人一批批的被工厂请出大门。“下岗”工人成了市面上们交谈的流行词。 众所周知，工人是以工资来维持生活的，断了工人的工资，特别是在洛阳一些大中型国营企业里，不少都是几代人在一个工厂里做工，那么，断了工人的生存来源，这将意味着什么？！固然，有的产业工人下岗之后，还可返回到进厂前的某些岗位，重新到农村街道、市场去当农民、当杂工、当小商、小贩，以微薄的收入来谋取生存。但对不少人来说，却难以做到。这种历史的反复，对我们这个社会主义国家曾花费了半个多世界建立起来的产业工人阶级，一日间突然纷纷离去，损失岂不太大太大；对部分工人来说，是否也有点无情！ 就国家而言，“没有各种工业工人，中国就不能生活，因为他们是工业经济的生产者。”（毛泽东《论人民民主专政》，1949年11月就工人而言，“现代的工人只有当他们找到工作的时候才能生存，而且只有当他们的劳动增值资本的时候才能找到工作。”（马克思、恩格斯《共产党宣言》，第18页，1948年12月版）有人说，人工下岗后还可再就业嘛！可是工人们下岗后，再想找到适当的工作谈何容易？！正象洛阳胶鞋厂一位姓何的工人所说，我在胶鞋厂工作了近一辈子，今年已有40多岁了，又没现代技术，再想转到其它行业谁要我？我又凭什么去给人家干？ 前一段，有人就下岗职工再就业一事提出一个口号，叫做“只要观念变，有的是活干”。听到这个口号后，工人们反映说，提出和拥护这个口号的人，要么是既得利益者，要么是官宦之家。可见，目前当权者和民众之间对立情绪之严重。 但是这毕竟是现实。形势非逼你“反复”到原来的岗位不可，那又该怎么办？ 今天当你走向市场、睁大眼睛放眼望去，在那些卖馍、卖菜、卖花生、瓜籽、卖小吃、卖杂货、卖鞋袜的小商贩和那些拉架子车、蹬三轮车、拉煤块、修车子、补衣服、修手表的力工和手工业工人中，以及那些在市场上难以见到，而只有在大机关、大医院、大宾馆、大的游艺场所才能见到的轮换工、计时工、清洁工，还有那些被老板雇佣的小杂工中，不少都是来自国营企业的下岗工人或提前退休工人。在这部分工人中，有些是具有十几年、几十年工龄的技术工人；有的还是过去的劳动模范和先进生产者。这些人在五六十年代、七八十年代，有的是农民、小商贩，还有些是刚从高中、初中毕业出来的热血青年。当时他们都是为了支援国家建设才进入工厂的。有的甚至放弃了上大学、进机关的机会，跻身参加到工人阶级行列。想当年，他们作为一名新中国领导阶级中的一员，是多么的骄傲和自豪！万没想到几十年后，这种历史的反复，给他们带来了难以想像的痛苦和悲哀。这种痛苦和悲哀，只有他自己和家人才能够深深的理解。 至于上面提到的“反复”二字，也只是一个形象的说法，或者说是一种借词的比喻。历史只能朝着一个方面前进，绝对是不会反复的。那些从工厂里下岗回家的工人，为了生存的需要，只有“各显其能，各找出路”。当然，中央在对待下岗职工问题上，也曾颁布了一系列政策，但由于下岗工人各自的情况不同，加之世风日下，以及还有许许多多说不清的问题的困扰，要想把政策落实到各个基层，落实到每个企业，每个人工人，那确实是太难了。 比如洛阳胶鞋厂，前8年就因各种原因开始亏损，厂领导在工人要求生存的强大压力下，曾数次向上级报告，请求在政策上予以照顾。可几年过去了，至2001年2月，问题仍然没从根本上得到解决。实际上，这个企业已经到了业不抵债，山穷水尽的地步。下面我们不妨介绍一下该厂的基本情况。 洛阳胶鞋厂是一个2100人的国营中型企业，年生产能力为1500万双，从1962年建成到1983年，连年完成生产、利润等各项任务，历史上曾为省、市学大庆先进单位。1971年被中央确定为对外开放单位。100多个外国驻华使馆的文、武官员、大使、参 2 赞或国家元首来了厂参观、访问，为国家赢得了不少荣誉。“1992年，由于种种原因，企业开始亏损，并于1997年停产。到1999年底，总欠债率为147%。截止2000年4月，已停产3年。在这3年里共付贷款利息3000多万元。此期间，虽然职工参加了洛阳市统筹和待业保险，但因资金不能如期上交，工人每月应得的工资，只能是一纸空文。截止2001年2月，胶鞋厂40多个月没给工人发过生活费，职工的正常生活根本无法维持。职工为了生存，有些人不得不到菜市场拾菜叶，到农村捡粮食勉强度日。日子过的非常艰难。加之不久老工人几代人都在厂里做工，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1999年以来，由于工人无钱看病，曾先后有15名职工病死在家中。另外，由于职工家庭没有收入，在部分职工中引发出了种种矛盾，原先本来是和睦的家庭，几年间被全部破坏。分家的分家，离婚的离婚，造成了某些不应该发生的悲剧。„„”（摘自《洛阳胶鞋厂向市政府的报告》，2001年2月鉴于上述情况，职工们处于无奈，曾于1998、199年，先后两次自动组织起来、在马路上静坐示威，死死卡住了洛阳乃至全国通向西部交通的咽喉。这两次静坐的人数前后大致相同，先是几十人，后由于外厂或过路行为的加入，曾发展到上百、上千人问他们为什么采取这种行动？他们说，胶鞋厂的问题我们已向上边反映了无数次，可谁也不给解决。此举实在是逼上梁山哪！我们在家饿死是死，在马路上被汽车轧死，政府也得给拉到火葬场。由于职工们静坐在洛阳中州大道中心，又靠的王城公园繁华地带，前来围观、声援的人络以不绝。那些卖茶水、卖凉粉、卖烟糖的小商贩、个体户不时前来为静坐的工人们送茶、送饭，以表示对他们的同情和支持。就连当时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警察，在回答围观群众提出的问题时，也完全站到了静坐者的立场。职工们静坐的时间，每次长达四五个小时。两次静坐的结果，都是以洛阳市政府发给职工每人微薄的生活费而暂时告终。 类似洛阳胶鞋厂这样特困的国营企业所反应出的问题就得不到解决，那么，人们不竟要问：那些主管领导对江泽民提出的“三个代表”究竟是怎样理解的？难道非要等工人阶级与政府矛盾进一步激化后再解决不成？这些人可曾知道，几十年前“苏联、东欧各社会主义国家也几乎都吃过因忽视职工群众利益而不同程度脱离了群众的苦头，甚至有过沉痛的教训。”（全国总工会《工会改革的基本设想》，中国国际广播出版社，1988年11月版）难道这些亡国亡党的沉痛教训还不应该汲取吗？！ 现实的责任 历史是现实的一面镜子。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按照今天的现实情况，应该是研究一下工人阶级的昨天、今天和明天了。 昨天，中国工人阶级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长期斗争，其中包括1925-1927年的大革命，10年的土地革命，8年的抗日战争、3年的人民解放战争，在非常困难曲折的道路上，通过合法的与非法的、秘密的与公开的、流血的与不流血的、和平的与战争的各种复杂斗争，最后终于取得了全国性的胜利，建立了以工人阶级为领导的人民民主专政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在此之后，为推动我国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中国共产党又赋予了中国工人阶级以新的历史使命，那就是“利用自己建立的政治统治，逐步废除生产资料私有制，建立社会主义公有制，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大力发展社会生产力，逐步消灭阶级和一切阶级差别，并且坚持无产阶级国际主义，支持其它国家工人阶级和人民群众的革命斗争，使整个人类都获得彻底解放。”（全国总工会《工人阶级》，工人出版社，1986年3月版，第4页）。 按照中国共产党的要求，中国工人阶级和全国人民一道，在民主改革和恢复发展生产，以及后来的国民经济建设中，都表不出了坚定的无产阶级立场和自我牺牲精神、艰苦创业精神、积极主动精神，为整个的国民经济建设立下了不朽的功绩。他们的这些功绩，将永远载入中华人民共和国史册。 中国工人阶级和全国人民取得如此辉煌成就，都与党对工人阶级的亲切关怀分不开。为维护人工阶级的切身利益。中国共产党通 本文来源：https://www.dywdw.cn/947e2f076c175f0e7dd1370c.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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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