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聂隐娘》的传统美学意蕴

2022-04-11 21:16:24   第一文档网     [ 字体: ] [ 阅读: ] [ 文档下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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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刺客聂隐娘》是侯孝贤导演的作品。整部电影关注的是气氛和意境的营造,仿佛一幅徐徐展开的中国山水画长卷,意境优美、造型讲究、含蓄凝练、点到即止、虚实相生、处处留白。在叙事上并不着力讲一个精彩的故事,却探索了人类永恒关注的主题――孤独。总之,经过七年时光打磨奉献给观众的电影集中体现了侯孝贤导演多年的电影美学追求,也鲜明地表现出了丰富的中国传统美学意蕴,值得我们去探讨和欣赏。

关键词:意境 留白 孤独 美学意蕴

电影《刺客聂隐娘》播出时出现了奇观:观众先是纷纷屏摄,然后半数睡倒,结束后边吐槽看不懂边离开。很自然的,电影引发了两极化的争议,一方认为:“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人心因深情而无疆”,对其赞不绝口,奉为经典;一方大呼烂片,“好山好水好无聊”辜负了侯导盛名。两方唇枪舌剑,吵得不亦乐乎。原因不外乎《刺客聂隐娘》带给观众的是一种与以往截然不同的观影体验。电影节奏舒缓、宛如中国水墨写意画般娓娓道来,不疾不徐,甚至画面会有片刻静止,看似沉闷至极。安静至极,自然让那些冲着“刺客”二字而来,以为是热热闹闹武侠片的观众瞠目结舌;让习惯了打打杀杀、快节奏、奇观化观影体验的观众大叫失望。其实,近来所谓大制作、国际化的电影带给人们的观影感受几乎如是:热闹非凡、节奏变化快到观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极端暴力、血腥到不忍直视。观众在观影时大呼过瘾,观影后却大脑空白,只剩虚无。观众似乎习惯了这样快餐式的观影感受,当《刺客聂隐娘》这样精美、丰富、内敛、含蓄、蕴含无限解读可能,看后让人欲言又止、回味无穷的电影奉献在观众面前时,却让那么多的人不适应了,这不能不说是电影接受市场的遗憾。 《刺客聂隐娘》故事线索很简单。安史之乱后,朝廷为屏障中央而设藩镇,可是藩镇势力逐渐对朝廷构成威胁。其中最强的是“魏博”朝廷为安抚其特派嘉诚公主和亲,嘉诚公主做主为养子田季安与魏博大将聂锋之女隐娘定下婚约,后因对政治势力的考量而舍弃隐娘,与元氏家族缔结婚约,隐娘欲报复反被伤害,十岁被道姑嘉信公主带至深山,训练成刺客。十三年后返家,奉命要杀表兄田季安。故事情节简单,背景却稍复杂,主线是隐娘杀与不杀的纠结与释放,背后却暗藏着嘉诚公主和嘉信公主为代表的朝廷势力、田季安为代表的藩镇势力、暗中觊觎藩镇主权的元氏家族势力的争斗与较量。归来后的隐娘陷于此纷争中,而她凭借自己的隐与义,周旋其中而终不为其所困,终究选择不杀。在禀明道姑、经过较量之后,了结一切,与磨镜少年飘然隐去。 在戛纳展映时,影评人justin chang称赞,《刺客聂隐娘》是一部细腻、迷人的功夫电影,它将动与静这两种状态完美结合,极度优雅的艺术表现力令人窒息。影片的每一个镜头都非常考究,是侯孝贤有史以来拍得最美的一部作品,也是他最动人的作品之一”侯孝贤的电影特征即诗化。所谓诗化即电影讲究意境和意蕴,电影中流动的是情绪,以此为线索贯穿整部影片。情节的线索如草蛇灰线、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在缓缓变动的镜头中、在长长的静默中让读者自己去琢磨、去体味。情节之间不注重逻辑,没有明确的因果关系,只有叠加,追求的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的古朴意境,关注的是氛围的营造。 七年磨一剑,侯导花费近七年的时间等待、酝酿和打磨它。他不紧不慢地研究、琢磨、品评唐朝应该有的气韵和味道,营造属于电影的意境和感觉,不迎合、不讨好,精益求精追求内心真正的表达。这使得影片成为一部行云流水般如诗如画的山水画卷,其意境之美、凝练含蓄之美、留白之美、虚实相生之美和孤独之美使之成为中国传统美学意蕴的完美体现。 这部电影不以讲好故事为核心,重点在于营造和打磨属于自己的意境、氛围和神韵,沉浸在一心一意地以自我感悟和成长为主题的表达中,完全颠覆了观众过去的观影经验,不仅要求观众用眼睛看,更要用心去看、用耳朵去听,要全身心地去体会、感受。 一、行云流水,画卷如歌――东方写意画般的意境美 著名电影导演吴贻弓曾说:“风格的追求应当主要体现在电影语言的表达上,体现在结构


的安排、画面的气氛、角色的创造以及声、光、色等各种元素的运用上。《刺客聂隐娘》在视觉美学上承继了侯导一贯的美学风格追求:细腻、节制、缓慢,大量的长镜头和自然光;极简的对白;对生活细节的迷恋,对于唐朝韵味的追求。调动声、光、色各种元素为我们精心营造了充满东方意境美的电影世界。

电影开场如同黑白涂抹的水墨,镜头延宕开去,一树碧叶、一片稻田、一面湖水随风起伏,枯枝直耸入天,云渐渐袭来,种种物象、颜色的配搭构成了清丽而冷寂的大背景。 你听――夏日正午午后,阳光刺目,树上的蝉拼命聒噪,声嘶力竭,仿佛今天就是它们的末日。一道黑影,刀光一闪,被割了喉的人依然前行,无声倒下,四下里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沙沙作响的树叶在刺目阳光的照射下映射了刀光的寒影。 影片序幕的这一段,声音、画面、动作、色彩交织纷繁,不动声色当中已让人目不暇接,目瞪口呆。然后是“日暮乡关何处是”主人公隐娘出现,因被师傅说成道心不坚而结束修行,被师父送回家,离家十三年,今日之魏博还是她的乡关吗?当年联姻失败,成了一个多余的人被带走。今日的故乡早已是他乡,没有了她的立足之地。她该何以自处?她回到这片土地,只感到处于人群中的孤独,她看到的是父亲的忌惮、母亲的疏离,曾经的青梅竹马如今已是孩儿绕膝。魏博、家、父母、田季安,对于隐娘而言都是回不去的故乡。 舒淇曾说,拍《刺客聂隐娘》,其实就是在等――等风、等云、等光、等鸟儿散去。侯导就这般细腻聆听着自然的回响。在这个谦和的山水画意的世界里,“人”仅是隐于古典画卷中的几个墨点,寥寥数笔写就,藏于山川大泽之间。

荧屏中展现出来的夕阳之下的农舍:背靠远山,鸡犬相闻,炊烟袅袅;远望过去,孩童啼笑打闹,一派乡村野趣,这正是陶渊明诗境中随处可见的宁静淡泊。

翌日黎明,天色欲曙,前有大河静静流淌,波光粼粼。远处青山层峦相叠,雾气茫茫。孤岛寒树,林云山水,一派荒寒气象。忽有几个舞动的墨点,那是三两只寒鸦,一时振翅远飞,抖动的枝杈照旧在空气中发出细碎的回响。这是马致远词作里的画面感。 结尾处,聂隐娘和磨镜少年护送老者离开,人物在明媚如画的山峦田野中渐行渐远,往那苍苍茫茫的远方而去,远眺只剩黑影――恰如一首余音绕梁、回响不绝的唐诗。看完电影,萦绕在脑海的只有一句诗:“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影片贯穿始终的是绝美的意境。淡化故事、弱化情节,凝练含蓄、演员个个惜字如金,对白简练到几乎没有,每一帧画面仿佛不相干、没有逻辑的堆砌,却在气韵流动和情绪的酝酿与铺开中娓娓道来,无一字对白多余、无一帧画面无用,更重要的是让观众用心体会了一个完整故事和深刻主题之后,沉浸在那一幅幅绝美的画面营造出的世界里。 二、惜墨如金、处处留白――言已尽而意无穷的东方美学意蕴 中国传统美学崇尚“留白”,讲究意在言外,追求空山无人、但闻语响的境界。侯导的空镜头和慢镜头背后,都潜藏着情绪与故事的种种巨大可能。意会,是中国文化的精髓所在,也是欣赏《刺客聂隐娘》的绝佳途径。在这个意义上,此片无疑是代表中国传统美学较好的电影典范作品。影片突出的特点是不吝笔墨详细描述当时的生活细节,用精致细节织起的每一帧画面有着令人惊叹的繁复之美,用最精炼的镜头、最快的节奏交代故事情节。看似平淡的空镜头透露出很多情愫,凝然不动的身体体现出人物选择的纠结与艰难,这体现出的恰恰是留白的美学韵味。 道姑送隐娘回来,故人十三年未见,娘与女儿十三年未见。见了面,却只有短短一句话:窈娘已教成,今来送回,贫道告辞。没有寒暄、没有问好,十三年的岁月无声地化在短短三句话中。可是在观看影片的过程里,你会不止一次地去想十三年窈七变成了隐娘,她经历了什么,才会从那个年少气盛、喜怒形于色,急躁的孩子变成一个冷面杀手呢?这留白里的意蕴可能比大段的交代叙事要来得更为深沉和有意味。

隐娘母女十三年未见,本应有千言万语,可是却没有。初见面,因为礼数,要先与道姑


公主行礼,母亲只是匆匆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什么话也没有讲,也再没有彼此的关注与问候。俩人唯一一次交流是母亲向隐娘说起嘉诚公主的死和公主最遗憾的事是屈判了阿窈。听到这些,从回来就默不作声洗澡、拒绝穿母亲亲手缝制的华丽衣物,以无声表达对母亲疏离与抗拒的窈七,把脸埋在锦帕里失声痛哭。我们看到的也只是窈七单薄的肩头无助地抖动,没有安抚,没有宽慰。痛哭过后四下无人。

坐在床边的胡姬,隐藏在一重重曼妙轻纱的后面,风吹来,你看她若隐若现,却好半天一动不动,时间仿佛静止了,观众屏息凝神,期待着她下一步的行动,却什么也没有。你可能会失望,但在后面的情节中你就会明白她在思考什么、为什么而焦虑。 著名电影导演李安说过:我们没有权利给观众下答案,我们做的是如何刺激观众想象力,设下一个谜面让观众去猜谜底。{1}这种“不给观众下答案”就是留白。“留白”带给观众的是一种如谜一样可以畅想和品味的广阔空间,而这种“猜谜”的过程也是观众获得审美快感的过程。影片中这样的留白处处可见。它改变了影片叙事节奏,使得影片有张有弛、有紧有松。另一方面,“言有尽而意无穷”是中国传统美学所追求的意蕴,是导演传达思想的一种独特方式,是“无言之美”,电影里除了留白之美外,还有很多值得琢磨的言语细节段落,比如大僚卧榻上的蝶影,比如“一夜间全都萎了”的牡丹,比如精精儿的面具,比如空空儿制造的纸人事件,比如凤凰,比如不同角色的“隐”,比如摄影机后层叠如烟的薄纱等。导演采用的是化繁为简的手法,简到极致这种没有明说的美就是无言之美,这种无言之美正是通过留白传达给观众,达到观众与影片在意境上的共融。

三、融情入景,虚实相生――气韵生动的东方美学 宗白华曾说:“以虚带实,以实带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虚实结合,是中国美学思想的一个重要问题。{2}影片在叙事中运用了虚实相生、虚实结合的相映成趣的传统美学方法。嘉诚公主正面出现似乎只有两次,却也都是隐娘的回忆和想象。一是嘉诚公主下嫁魏博时:美丽而清寂的山野里,风猎猎,衣袂翻飞。无一字台词,亦无一个近景或特写,但那种荒凉清冷的氛围则代表了嘉诚公主。第二次是在白牡丹盛开似雪的花园里,嘉诚公主坐在大树下抚古琴,说起青鸾舞镜的故事,抚琴时幽丽似兰的嘉诚公主是孤独的,从风华的长安来到魏博,嘉诚就像青鸾一样,死在陌土没有同类。在电影反映的这段故事里,嘉诚公主是早已死去的,然而她的理想、她的决定、她的风格却是电影的底色和基调。以决绝之心维护魏博与朝廷间的和平;屈判阿窈,让道姑妹妹带走阿窈,窈七的命运全是她决定的。她是虚的,却实实在在地存在于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深深影响了隐娘。她的孤独就是隐娘的孤独,隐娘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命运。虚实之间,凸显了电影想要表达的主题:到头来,都是一个人,没有同类。孤独,是现代社会带来的普遍性情绪。侯孝贤的所有电影里,孤独感几乎都是挥之不去的主题。这一回,侯孝贤将孤独带到了中唐。当舒淇回忆嘉诚公主,缓缓念出“没有同类”四字时,不觉突兀,只余动人。

嘉诚公主屈判阿窈,看似背弃了她,而她最刻骨铭心的却是与嘉诚公主的往事,嘉信公主收留了她,看似接纳了她,实则视之为器,是不应有人伦之情,不应有仁爱之心的“器”而已,甚至为测试她,不惜让她杀了自己的表兄,这种冷漠实则一步步将她推得更远,心离得更远。一正一反,虚实之间,展现出了人物的命运,使影片情绪充满了意味和张力。 一切景语皆情语,影片里的景是最为浓墨重彩表达的,因为一切淡远无言的奇幻美景之中都蕴含了导演想要表达的种种情绪,观众也只能在这虚实之间去体会和把握了。 张盼:《影视留白的美学赏析》《电影文学2008年第14期。 {2} 宗白华:《美学散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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