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概念作文:一座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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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古城



(一)

如果过客和古城一样,应该敛上翅膀,不该再飞。

在这座古城,在我生命的筏子里,我是一个鼓手。用鼓和时间对话。然后扑在岁月的波涛里,敲打时间的腹部,顺流而下,一泻千里。

我鼓醒清晨,鼓醒黄昏,古城的十年如弹指瞬间。

这座遥远的偏僻古城,挡住了天空里走动的散淡薄云,风中飞翔的思绪。宁静,祥和。只有飞鸟叼来黎明,携进黄昏。古城里少有人走动,零星的一点人影可以被风吹倒。她的沉默不语变得膨胀,庞大,沉重,以至于我不知道古城的名字。

古城只属于随身携带的蓝天白云的初恋。我的神经敏感并且脆弱,像藤蔓缠住了这里的一切。 古城的每个人都是害羞的少女,摇撼清风过后的波纹,覆盖她紧闭的红唇。人们言语干枯,没有人和我交谈,十年里我只认识救我的莫老头和他孙子狗子。我是古城唯一的外地人,十年前被莫老头救到了这里。这里的人看我像怪物,他们把胆怯和恐惧映进我的眼睛。他们怕我,我也怕他们。我曾经有一份细微晶亮的希望,他们的冷漠把我举过高空,然后轰然倒下。也许,因为我是过客,我是一条流浪的狗,只是被古城的一双脚步领走。

也许,我能理解他们的冷漠,因为十年前的古城来过一群马贼。

(二)

在祥和的古城里,我愿意让奔跑的脚搁浅,靠岸。尽管我记忆空白,尽管这里的人不愿理我,但是能够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我依然觉得快乐。

莫老头的脚中过枪伤,走起路来像颤动的乳房,一上一下。我常听到他悄无声息的寂静和无奈,以一种忧伤在时间的缝隙里穿越。莫老头能够清晰的记起十年前打马贼时候的任意一幕。空荡荡地散了场,莫老头还在舞台中央用一列行驶的列车裹住他足够疼痛的脚运往秋天的深处,然后撒上把盐,然后把疼痛耗尽在一生的悲悯里。我想莫老头一定恨死开枪打他的一群马贼。

记忆就是这样一种残忍的东西。散开,流失,碎成无边的沉睡。

我常去和狗子玩,因为只有他愿意和我玩。狗子像他爷爷一样,古城的硬汉子,顶天立地。我们常玩打马贼,他说,我是马贼。

玩打马贼的时候,我们总要把莫老头的蔷薇花踩得粉碎,把所有姹紫嫣红的过往尽数抛在背后。莫老头总是心疼地一株一株扶起。然后蔷薇花又在我眼中璀璨的盛开一季。

从莫老头受伤开始,他就种这种蔷薇花。他说,蔷薇花像他死去的兄弟们。

我看到蔷薇花一季一季的颓废,不断传递莫老头衰老的消息。我害怕他在深呼吸一口空气的时间里不再喘息。

莫老头说,蔷薇花,一株,就是天涯飞絮。

(三)

莫老头在老去。其实,我也在老去。

我在蔷薇盛开的季节里打点行装,用力抽取时间背后的落寞,傲慢地在我坚实的脊背上蓄势待飞。

我和莫老头擮住三碗酒,吞下,把冬天暖了三分。三碗酒后,莫老头不再有古城少女的矜持,


述说他不愿沉默的往事。

十年前,古城来过一批马贼,因为他们看中财主霸二爷的黄金。莫老头是霸二爷的护院。七八个马贼气势汹汹,切割过古城的每一缕风,每一寸土地,划过蓝玻璃的天幕,疼痛着古城的心跳。马贼打霸二爷的那天晚上,枪林弹雨,凝固了古城所有的生命,洒落的弹壳让透明的空气静止。莫老头带着护院家丁在院墙上和马贼作战,废墟上的火把以旷世的舞姿摇曳了这个风烛残年的夜晚。子弹打在家丁的头上,瞬间开成姹紫嫣红的蔷薇花,艳得像血 。弹响以低吟浅唱的斑驳述说战火年华的峥嵘。莫老头看着他身边的兄弟倒下,一个,又一个。他们深情的眸子像一粒期待的种子,把所有的希望放进枪管里打响。

子弹一颗一颗像掉进老人的烟斗,把整个院子熏黑。莫老头循声望去,他的兄弟像几株蔷薇湮没,似几匹野狼凄惨嚎叫。他们将微弱的心愿喊出,然后躺下,带着不舍向古城最后陈词。

“守不住了。”他身边的一株蔷薇喊道。莫老头已经记不得他的样子。

莫老头撩拨过一道若有若无的炊烟,卸下两股朦胧的泪水,拔腿往院子里跑。子弹像被一条线牵引,一头拴着莫老头,他感到疼痛,然后倒下,脚在抽蓄。他看到霸二爷像个姑娘涂抹脸上的残红和无法安慰的哭泣。

莫老头拼命地往院子里爬,像一枚扣错位的纽扣,然后不知掉到了什么地方。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黄昏。头顶飘过的闲云把伤痕烙进古城的城墙里。莫老头夕阳的余辉往外爬,横七竖八都是躺着的人。有马贼,有家丁,也有霸二爷。

(四)

傍晚起风的时候,五月走过窗户。

夜的羽翼张开在时间的天空里,留下沉重的叹息和东非大裂谷的皱纹。

我睁开眼睛躺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伤口上血渗透出来,像一张魔鬼的嘴。一些风干的血渍衔接岁月的余味,隐约的伤痛和密不透风的阳光在我背部发酵。时间用虚度的誓言填堵我死亡的脉络。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的记忆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我的名字。至少我的过去无从得知。

五月不像有过杀戮,尽管寂寥的女人带有一点夙夜伤怀。我看到蜜蜂忙着搬运阳光,蝴蝶提着裙子飞跑。默契的分工合作。

莫老头是我醒来见过的第一个人。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像提着裙子折了翅的蝴蝶,要把天空打翻。他脚上的伤把痛楚的音符禁锢,像古城烙进的伤痕。

莫老头说他在院子旁发现我,那里发生过枪战,死了马贼死了好多人。 他以为我路过的时候被打伤,把我救了回来。莫老头不知道我是谁,救我的时候有个人叫我韩爷,可是叫我韩爷的人走了。

莫老头救了我,我就这样一直留在古城里。

(五)

古城的十年弹指瞬间。

我空白的记忆含蓄了我十季的心事。

宁静而祥和的古城日子,也许莫老头想念这一天。

时间依然过得很快,狗子拥有少女心事的时候,莫老头就老了。莫老头疏松过的那块土地,蔷薇花又一次璀璨的盛开一季。我听到她拔节的声响不断传递莫老头衰老的消息。

我去看莫老头的时候,他已经似一张弓。


我知道乌鸦烙下的痕迹会涂黑几个苍白的夜晚,然后会在一个膝黑的夜里让莫老头生命的长度戛然而止。

莫老头托我照看那些蔷薇,他说,像他兄弟。我告诉他,蔷薇开得很艳,然后没有理由的沉默。我感觉到十年前的枪声刺痛了莫老头揣在手心的岁月,他想念他死去的兄弟们。那些遗留的碎片会把道路带走,莫老头会在一个夜里沿着它的边缘,一路走去。

莫老头死了。狗子结婚了。我依然留在古城。

我记得莫老头说过,蔷薇花,一株,便是天涯飞絮。古城温暖着莫老头,温暖着我们十年默契的诺言。

(六)

流年的邃然,让我的心思再次搅碎,施舍遗忘的五百次回眸。

我听到紫色风铃鞭策我遥远的过去,她和古城对话,要把我一一说破。

古城里来了个外地人,他找韩爷。莫老头说过,他救我的时候有个人叫我韩爷,我知道就是他。我开始有股莫名的恐慌,我害怕我撞伤古城的宁静,疯子似的步履踉跄的奔跑着流过天堂。

终于,他还是找到我。我看到古城斑斓的色彩是天空的颜色,迎着风在吹。

他说,十年前就是我带着他们抢霸二爷的黄金。我看到自己气势汹汹,切割古城的土地,划过蓝玻璃的天幕,然后枪林弹雨,凝固古城所有的生命。我残忍的杀戮,用蔷薇退去的颜色涂抹这个宁静的古城。我们这群马贼打死了好多家丁,然后抢了金子,还杀了霸二爷。后来,为了黄金,我们自相残杀。我受了伤,我开枪打过的莫老头把我救走。

我的心像要被什么溶解,比暮晚的颜色还黑。红色的鲜血透过稍稍冰凉的古城映射成渲染的红霞。我的心跳颤动了古城零下一度的灵魂,弹落轻袭的尘埃。

也许,古城不再有过客。

如果过客和古城一样,敛上翅膀,已不再飞。

那天夜里,我听到古城咀嚼成一支遥远的牧歌,像远方的天籁向我召唤。我看到了莫老头,看到了蔷薇花,一株,便是天涯飞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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