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汪曾祺小说的“返回”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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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汪曾祺小说的“返回”倾向

作者:徐

来源:《文学教育 2012年第9



内容摘要:汪曾祺“复出”后的小说表现出明显的“返回”倾向:返回的基础是作家“自我”意识的回归,返回的路向是传统和民间,返回的归宿是人性的自由。

关键词:汪曾祺 返回

文革结束后,汪曾祺“复出”,以其“异质性”的写作方式引起评论界注意。他小说中流露的传统审美趣味和“士大夫”气质,与80年代初兴起的一股“返回”思潮不谋而合,形成一种“前浪漫”的趋势。但在返回路向和返回的归宿上,汪曾祺的“返回”不同于寻根作家和知青作家的返回,他是当代文学史上的一个“异类”。

一、返回的可能:作家“自我”的回归

汪曾祺的创作历程可以大概分为三个阶段:40年代、“十七年”时期、新时期。40年代的汪曾祺,求学于西南联大,受到西方现代派文学影响,《邂逅集》里的部分小说采用了意识流手法,表达了个体的生命体验,现代色彩颇浓。建国后,汪曾祺试图融人新的文化氛围和生活方式,《羊舍的夜晚》中的三篇小说从主题上上来看,都属于成长型叙事:主人公或经受了考验,或经历了转变,最后都在思想上成长和成熟。此时的汪曾祺试图放弃40年代的个体意识,融人集体,用大我的视角建构情节。“复出”后的汪曾祺对政治保持相对疏离的态度,用个人化的视角来观照现实生活,不去附着政治内涵,只是对童年生活的美好回忆,对残酷现实也是除净了“火气”的静观,甚至还带有温馨的色彩。《受戒》里一对小儿女的朦胧爱情,为深处政治斗争漩涡中人们开辟了一个“世外桃源”,处处洋溢着儿童的天真与欢乐;《天鹅之死》不是对“文革”罪恶声嘶力竭的控诉,而是在平淡冷静的叙述里透出悲悯的余味。这些作品是个人化的,与主流保持距离的,标志着作家“自我”精神的回归。正是“自我”意识的再次苏醒,才使汪曾祺的“晚翠”有了可能。

二、返回的路向:传统和民间

汪曾祺生于高邮望族,诗书之家,自小受到传统文化的浸润,无忧无虑的童年经验成了他永恒的精神故乡。青年时期在西南联大的求学经历,使他有机会接触到西方的现代思想和五四文学精神。拥有多重文化背景的汪曾祺汲取多方面的营养,使传统在现代语境下复活,使民间重新焕发出生机盎然的活力。

2.1 传统

在汪曾祺新时期的小说中,无论是是思想境界,还是审美经验,都可以很明显地找到儒道两家思想留下的印记。

汪曾棋坦言:“有评论家说我受了道家思想的影响,有可能,我年轻时很爱读《庄子》。但我觉得我受儒家思想影响更大一些。”《徙》中的高北溟是儒家理想人格的化身,高先生家世业儒,寒门少孤,诗书满腹。他尊师重道,知恩图报,省吃俭用帮老师刻印诗稿,不惜牺牲爱女的前途,他执事颇恭,有教无类,清高正直,安贫守道,不阿谀,不自矜。这样一个有儒者风范的先生,却处处受排挤打压,郁郁不得志,始终“未徙北溟鹏”,只剩小学校的校歌在回荡,留下绵绵哀思。类似的还有《岁寒三友》中与人为善,惺惺相惜的三位挚友,《故乡人》中乐善好施,善良仁义的王淡人等。


庄子对汪曾祺的影响主要表现为对安分守己、知足常乐、逍遥自在的人生状态的追求。《安乐居》里的每个酒客的生活都是悠闲的,散漫的,知足的,安逸的,乐呵的,可以养鸟,养猫,散步,闲聊,充满轻松愉悦的氛围。《云致秋行状》中安守本分,宽厚待人,谨慎细心的致秋,颇有自知之明:“唱二路,我有富裕,挑大梁,我不够。不要小鸡吃绿豆,强努。”他生活的自在,顺心直至文化大革命到来。还有一类人物自食其力,活出生活的诗意,达到了游刃有余,逍遥自在的人生境界,如《大淖》中的挑夫和锡匠;擅长表演向大人的陈四;水性极好,好义又好利的陈泥鳅;走进工作“叫人感动”的戴车匠;“粗茶淡饭,怡然自得。化纸之后,关门独坐。门外长流水,日长如小年”的老白……

汪曾棋面向传统的“返回”并不是单纯的复古而走向文化守成主义,他是用现代意识来容纳吸收传统思想,为动荡、分裂、荒诞的当代生活找到另一种生活方式。所以高北溟的生活不刻板迂腐,不是徐呆子的翻版,安乐居的酒客们也不失正义感。他尽量规避政治,总是点到即止,或者让读者在余味中细品现实的残酷与冷漠,以期能“有益于世道人心”。

在审美经验上,汪曾祺受到中国古典文论、画论的影响,推崇晚明小品,尤其是归有光散文,这些,都对他小说结构的散文化产生了影响。他在《小说的散文化》一文中详细论述了散文化小说的特点,引述了章太炎、魏叔子、苏东坡的文论,认为小说要“打破定式”,“超出伏应、断续,便在结构上得到大解放。”他对笔记体小说、小品文、桐城散文的钟好使他打破了小说和散文的界限,大多数小说像随笔。没有复杂的情节,只是记述某人的某个性格特征,或某件事情,或某个画面,杂以风俗、景观风物,简单流畅,余味绵绵。例如《钓人的孩子》、《故里三陈》、《故人往事》《桥边故事三篇》、《小学同学》等等。

2.2 民间

民间是汪曾祺小说的的主要书写对象,这里,民间是用来表明汪曾祺所书写的自然风光、风土人情、家长里短,平凡人、普通事。既有芦花吐新穗的清新自然,也有漫天飘雪的无声之悲;既有少年眼中的昙花、鹤和鬼火,又有凄美忧伤的水红嫁衣、绣了几瓣秋海棠的白缎子鞋;既有热闹欢腾的“迎会”,又有痛彻心扉的送葬。自然风光和风土民情构成了一个古朴宁静的世界,演绎着自然的喜怒哀乐和人世的悲苦欣喜。

在汪曾祺笔下,自然景色都是有情感的,随着人物的悲喜,透出天人合一的默契。为了帮助好友渡过难关,靳彝甫卖掉了自己爱若性命的三块田黄石章,约王瘦吾、陶虎臣到如意楼喝酒,“这天是腊月三十。这样的时候,是不会有人上酒馆喝酒的。如意楼空荡荡的,就只有这三个人。外面,正下着雪。”这场大雪放在结尾,传达出无尽情思,既是“岁寒三友”高洁品行的象征,有似乎在控诉这个无情残忍的世界,既是三友人的无言之情,又是大悲世界的无声之恸,这场大雪让友谊之树愈发苍翠,也让浇薄之世愈发炎凉。同样,在《八月骄阳》里由动转静的景物描写,表明了人物由矛盾躁动转向宁静苍凉的心境。

与自然景物相应,民间风物、礼俗也是汪曾祺的重点表现对象,并成为他笔下人物的生命存在方式,交融互渗,浑然一体。《鉴赏家》的叶三卖了三十多年果子,卖果子是他的物质生活方式,赏画是他精神生活方式。《大淖记事》里大淖的风俗不同于别处,“这里的女人和男人好,还是恼,只有一个标准:情愿。”所以巧云在被人奸污后没有痛哭流涕,痛不欲生,十一字也不嫌弃她。他们是大淖风俗养育的儿女,他们的爱情只关乎爱,只关乎自由,只关乎“情愿”。

三、返回的归宿:自由与人性

汪曾棋曾经师从沈从文,沈从文的文学理想很可能影响了汪曾祺,他对自然、对民俗的描写,可归结于对人性的尊重和怜悯。




在面临伦理道德的撕扯时,小娘姨谢淑媛死于难产,谢普天把她埋葬后“飘然而去,不知所终。”裴云锦迫于生活的拮据,悬梁自尽,“龚星北把天井里的山茶、月季、含笑、素馨的花头都剪了下来,撒在裴云锦的身上。”当现实的压力让他们无所适从时,大自然便成为最后栖息的归宿,他们再也不用被伦理、贫困、时代所挤压,重新获得了自由之身。

汪曾祺的民间生活也是自由和合乎人性的,每个人,都可以在民间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不管是连万顺的东家,还是大淖的锡匠,不管是收字纸的老人,还是卖绒花的小陈三,不管是安乐居的白薯大爷,还是踩高跷的陈四。

薛大娘是汪曾祺创造的一个人性代言人,她的身体是健美的,不受约束的,“薛大娘不爱穿鞋袜,除了下雪天,她都是赤脚穿草鞋,是个脚趾舒舒展展,无拘无束。”她“拉皮条”遭人议论时说:“他们一个有情,一个愿意,我只是拉拉纤,这是积德的事,有什么不好?”她看到自己喜欢的人时毫不掩饰。在小说结尾,汪曾祺用叙述人的口吻直接议论道:“薛大娘的身心都很健康。她的性格没有被扭曲、被压抑。舒舒展展,无拘无束。这是一个彻底解放的,自由的人。”

因此,我们可以说,在汪曾棋的小说里,人性是最重要的主题之一。儒家“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的理想,道家随遇而安的境界,充满灵性的大自然,依人而在的街巷都是为了表现无拘无束的,自由舒展的人性。

徐慧,华中师范大学文学晓中国现当代文学2011级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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